還是撒麥種,一人幹一樣。”
“……”李月秋仰頭看他,逆光中她看不清陳立根的臉,嘴裡還有著桑葚獨有的甜酸清香,但一時卻連一點甜都回味不到了。
不能多休息一會?還有,你一塊我一塊得分這麼仔細認真的嗎?她眼尾微紅,吃過桑葚的唇瓣透著薄紅,呈現出淡淡的瑰麗色,嬌豔得像是一朵盛開的海棠花。
她認命般的掃了一眼看不到邊的豌豆地,豌豆地裡的豌豆長的還算不錯,因為是荒地,劃分的時候面積比較大,李月秋又看了看那地裡的兩桶糞,最後又看向那塊開墾翻新過的地,這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哪樣都不想選,糾結半晌,只能訥訥的說,“我,我撒麥種。”
那麼大片的豌豆地,澆糞要澆什麼時候,在幹農活上她很有自知之明,就她的能耐,鉚足了勁頭幹,天黑她都澆不完,而且現在目前她想緩緩,不想和糞打交道,天又熱熬怕自己被燻暈過去,萬一這要是一不小心澆到身上,陳立根嫌棄她臭怎麼辦,李月秋想想覺得還是撒麥種適合她,安全又輕鬆。
陳立根喉嚨裡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邁開腳步要去幹自己的活,李月秋忙拽住他的衣角,委屈的說:“誒,誒,等等,那個,我一個人幹不完怎麼辦?你幫幫我唄。”她想說的是他們其實可以一塊在一起澆糞再一塊撒麥種,男女搭配幹活不好的嗎?
“不興這樣,各幹各的。”陳立根鐵石心腸,不為所動,跟李月秋拔河一般,郎心似鐵的拽回自己的衣角,去給豌豆地澆糞去了,轉身的一瞬,連自己都沒發覺嘴角不可察覺的彎了下。
第62章 坐家
李月秋悻悻的盯著陳立根絕情的背影,好吧,各幹各的就各幹各的
雖然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而且她的醉溫之意不酒,她是明擺著來勾搭陳立根的,不是來幹活的,可這會還是得踏踏實實的幹活,再說她有手又腳,又不是非得靠著男人,反正她負責的那塊地比豌豆地小多了,面積上就佔了優勢,她肯定能幹好,不拖後腿。
然而二十分鐘過後,李月秋熱得蔫頭蔫腦的用手扇風,茫然的看著自己身後還沒撒麥種的地,再看向不遠處長腿舒展靠在稻草垛裡悠哉打瞌睡的陳立根,生生覺得自個是不是開始選錯了,應該選給豌豆地澆糞而不是撒麥種。
陳立根是八爪魚嗎?幹活也太快了,怎麼他都澆完那麼一大片的豌豆地,在那洗乾淨糞桶沒事幹悠哉的休息了,但自己這頭才撒了一半的麥種,不知道要幹到什麼時候,這太匪夷所思了。
太陽越來越大,溫度也越來越高,微溼的土壤都帶著些許的熱氣,李月秋彎腰幹活的時候,白皙的額角上掛著晶瑩的汗珠,一不小心汗珠順著眼角流進了眼睛裡,蟄得她睫毛難受的眨了好幾下,眼睛都睜不開。
昨天手臂上被曬傷的地方這會即使遮著衣裳也一陣陣火辣辣的疼,衣裳不隔曬,這太陽也忒毒了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落一些,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仰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頭上的帽子戴得東倒西歪,這個模樣看上去就曉得不是幹活的料。
她想歇息想乘涼想喝水,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這後面一片地還等她撒麥種,總不好在陳立根面前落了下風,以為自己啥事都幹不好。李月秋只能咬牙繼續,雖說繼續堅持,但她的動作越來越慢,像是一隻疲乏的蝸牛,失去了大半的水分,好半天才向後挪一步。
倒不是不能厚著臉皮去和陳立根磨一磨讓他幫幫自己,一抬腳一張嘴的事情,只要她能捨得下臉皮,可剛剛陳立根已經說了,他倆各幹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