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譏諷、嘲笑、嫌棄、憎惡……
王美嬌火了,指著科研站對村裡人說道:“白桃桃在搞資本主義!她的科研站裡藏著好多好多豬肉牛肉羊肉……雞鴨鵝無數!她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就快要餓死了,她也不分我們一點吃的!鄉親們,我們走!我去抄她的家!抄了她家,我們就有肉吃了!”
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湯叔皺眉說道:“白同志才不是資本家!人家也是出生農村,吃夠了苦頭,又憑本事考上工農兵大學,接受國家委派的任務,從大城市來到這兒幫助我們的!如果她是資本家,那你說說,她為啥不呆在大城市裡享福,來到了我們這兒”
“……她圖啥?圖這兒下暴雪?圖這兒風砂大?還是圖這兒一窮二白的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湯叔發出了靈魂挎問。
王美嬌一時語塞。
圍觀的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就是!白同志的伙食也一般,她那灶沒起好,連烙餅都吃不上!比不得我們,一次性做上十斤八斤的烙餅,三五天都不用忙乎,吃飯的時候燒點兒野菜糊來就烙餅就好!那天我找白同志有事兒,親眼看到她吃的是沒油的湯麵,都坨了……”
“白同志才沒有對我們不聞不問!今天她不還給我們發了菌子和野菜麼!哎我說,那兩樣兒東西燒出來的湯,真不比肉湯差呀!又清甜又新鮮!好吃得很哪!”
“對對對,等明年開了春我們也搭個溫棚,多種點這種菌子,太好吃了!”
“白同志人很好的,她那兒有藥……上回我家小子發高燒說起了胡話,我聽說她那兒有藥,跑去求她,她二話不說就給我了!雖說這退燒藥並不貴,可咱這兒距離醫院多遠呀,主要是拿藥不方便!”
“就是就是!白同志可好了!”
湯叔又說道:“王美嬌,你說白同志的倉庫裡存著幾百頭豬牛羊、還有幾百只雞鴨鵝?你就放屁吧!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她那屋有多大?能存得下幾百頭豬牛羊和幾百只雞鴨鵝?再說了,她那倉庫我也進去過,堆的全是柴火和化肥,還有一麻袋一麻袋的種籽!”
“對!我也去過倉庫,我證明那裡頭沒有豬牛羊、也沒有雞鴨鵝!”
“我也可以做證!”
“我進去過,我作證!”
“王美嬌是被餓暈了,才說的胡話吧?”
“人家倉庫裡放著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沒人肯聽王美嬌的。
反倒是大夥兒全都嘲笑起她來。
王美嬌又羞又躁,掩面而逃。
她跑走了以後,湯叔問了問在場的鄧高雲,有沒有什麼財產損失。
鄧高雲搖頭,於是大夥兒自發的打著火把圍著溫棚轉了一圈兒,沒發現任何異常,就回來和鄧高雲說了一聲,各自回去了。
鄧高雲安撫了一下兩隻狗子,回了科研站。
他顧及到桃桃的想法,半遮半掩地說了外頭髮生的事,殊不知桃桃和石玉溪其實已經站在科研站門口,將外頭的喧鬧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桃桃根本就懶得理會王美嬌這樣的人——又懶又壞,還總把自己當成一盤菜!
只是——
從那天起,好像就再也沒人見到王美嬌了。
直到幾天後,花富貴去找蔣宏志,說王美嬌好幾天沒回來了。蔣宏志組織了人好幾次在附近巡視,也始終沒有王美嬌的下落。
桃桃對王美嬌不感興趣。
倒是因為時間的推移,宋秩一直託運水車隊捎信過來給她,讓她休假、帶著孩子去衛星城小住幾天。
桃桃就和師兄師姐商量,鄧高雲和石玉溪當然很贊成。
——科研站裡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