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菊香火了,站起來就指著白南生罵道:“白南生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小王八蛋!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啊?你真當老孃是個死人啊?我告訴你連你爹媽都不敢這樣跟我講話,你……”
陳父賊眉鼠眼地看到陳菊香出來攪局,寫欠條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白南生就閒閒地看著陳菊香,“你說什麼啊?”
然後一把抓住陳二牛唯一倖存的一隻腳,“咔嚓”一聲扭斷——
可憐陳二牛隻抽搐了幾下,壓根兒沒清醒。
陳菊香萬分震驚。
白南生又慢悠悠地走到一邊哭、一邊蹬著條斷腿拼了命也想爬走的陳三牛身邊,一屁股坐在陳三牛的腰上,轉頭問陳菊香,“你剛說啥啊?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陳三牛放聲大哭,“陳菊香你個該死的老貨!要不是你出這個鬼主題,讓這閻王戴綠帽、騙他的錢還讓他給我們陳家養兒子……我們至於那麼慘嘛!你個老虔婆你怎麼不去死!”
陳菊香聽了這話,更是震驚——所以,剛才她暈倒的時候,陳家人已經一五一十地全都說給白南生聽了?
陳菊香滿面慘白。
白南生對陳父說道:“快寫啊!我還有事兒要處理呢!”
陳父被嚇了一跳,低下頭繼續寫欠條。
陳菊香轉頭問李翠兒,“剛才他們說了啥?”
“那可不全都說了!”李翠兒興災樂禍地看著陳菊香,“比如說,陳蘭芬的十斤胖兒子是陳大牛的種!比如說,是你出主意,讓誆大嫂一千塊錢的彩禮錢,是你逼著蘭芬去勾引南生,給南生帶綠帽兒……”
“媽,還有啥是你幹了人家沒說的啊?”李翠兒賤兮兮地問道。
陳菊香揚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李翠兒一愣,捂著臉大哭,“你打我幹啥?這些話又不是我說的……”
陳菊香回過神來,怒視著侄兒(陳父),心想當初有好處、有錢分的時候,這幾個就笑臉相對,“姑婆”喊得不知有多親熱。現在東窗事發了,就罵她是老虔婆,還罵她怎麼不去死?
卻見陳父已經寫完了欠條,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白南生。
白南生接過來,一張一張的仔細翻看,又一張一張地細數,確實包括了房屋轉讓書,以及十張一百塊、十張五十塊和五十張二十塊錢的欠條,這才滿意了。
他站起身,對陳父說道:“好了,現在你再寫一張我和陳蘭芬解除婚姻關係的說明書……嗯,,寫好拿來給我簽字,再送到醫院去讓陳蘭芬簽字,正好你們村村長和支書也在,把這事兒辦好了你們才準回去……”
陳三牛哭道:“南生,先送我們上醫院啊!”
陳父也哀求道:“是啊南生,你和蘭芬的婚姻解除材料我馬上寫,但是救人重要啊!”
白南生眉毛一挑,“你說什麼?”
陳父一呆。
他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我、我馬上寫!這就寫!”然後拿著紙筆唰唰唰寫好了,又恭恭敬敬地遞給白南生,“南生你看看……”
白南生看了看,拿過筆,在材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喊,“梨子過來!”
白梨梨哆哆嗦嗦地過來了。
南生把簽了字的離婚材料交給梨梨,“你現在就送到醫院,讓陳蘭芬簽字去!你跟她說,她不籤也可以,那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兒子的親爹是怎麼死的吧!”
白梨梨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把眼淚,拿著紙筆跑了。
“媽!”白南生又揚聲高喊。
沒一會兒,唐麗人就陰沉著臉,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到這時,白南生已經意識到因為自己的衝動,再一次打亂了母親的全盤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