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怒吼。
白翡翠委委屈屈地咬住了嘴唇。
白三叔對唐麗人說:“大嫂,要不你開口說個數,不管多少我都還……還不完的,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慢慢還!”
唐麗人面色稍霽。
白三嬸也急了,“當家的,都已經分了家你還要替她還賬?那、那我們分家還有什麼意義?”
“是你們鬧著要分家的,我如了你們的意,你還反問我幹啥?”白三叔反問。
白三嬸:……
白翡翠,“爸爸,可這是三姐自己犯的錯,憑什麼拉著我們一起陪葬啊?何況我們已經分了家,讓她自己為她自己的錯誤負責啊!”
白三叔盯著小女兒,彷彿不認識她,“翡翠我問你,我們什麼時候分的家?”
“今天啊!就剛才啊!村裡人全都可以作證啊!”白翡翠答道。
白三叔,“那你三姐是什麼時候犯得渾?”
白翡翠一愣,喃喃說道:“昨天啊……”
白三叔,“那不就得了!這事是還沒分家的時候,珍珠幹下的,那我這個當爹的,是不是得替孩子擔下這個責任?”
白翡翠:……
“爸爸!你要替她擔下這個責任?那我和媽媽怎麼辦啊?”白翡翠眼圈兒紅了。
白三叔冷笑,“那要不,咱在全村人的見證下,再分一次家?你三姐一個家,你媽一個家,你一個家,我一個家?”
躺在擔架上的白珍珠兩眼含淚、嘴唇直哆嗦,“爸、爸爸……”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白三叔瞪著躺在地上的珍珠,目露兇光,怒吼,“你個討債鬼,給老子閉嘴!你還能耐了,敢打你大伯、敢摔孩子,還敢觸壁、還敢跳崖!等你養好了傷,老子非得好好教一教你怎麼做人!”
珍珠哭得不像人樣。
白翡翠也氣哭了,“爸,這個家,有我沒她!”說著,她掩面大哭,轉身就跑。
白三嬸急了,“哎!翡翠!翡翠啊……”見丈夫壓根不理她,就跺了跺腳,去追小女兒去了。
白三叔又問唐麗人,“大嫂你就開口說個數!我沒本事,只會種田,但我不賴賬,你多給我幾年時間,我會還完的。”
唐麗人,“還是等你大哥出院,也等紅豆的情況穩定下來再說吧!”
白三叔想了一下,覺得是得等到紅豆的情況明朗了以後才好定賠償,就點點頭。
他兩手叉腰,看著天,低聲說道:“爹死的時候我和老四還小……當時大哥年紀也不大,人都沒有鋤頭高,可為了養活一家子,他也是咬著牙的下地幹活。我家的三丫頭也是一樣,才十一二歲的年紀,鋤頭都扛不動,也咬著牙非要跟我下地幹活兒。”
躺在擔架上的白珍珠死死地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音。
白三叔眼眶微溼,對唐麗人說道:“大嫂,我沒文化不會教養孩子,才養出這麼個冤孽來……這事兒責任在我,你放心,她造的孽,我替她還!子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債啊!”
白正乾話音剛落,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公安來了!”
眾人齊齊扭著脖子轉頭去看——
果然,遠遠的,宋秩陪同著兩個戴著大蓋帽、推著腳踏車的公安,正朝這邊走來。
第30章 惡有惡報
看到宋秩領著倆公安到了,村民們一片譁然。
公安為什麼來,大夥兒心知肚明。
如意村偏僻又閉塞,雖然已經是社會主義新農村了,但幾千年來遵守的宗族觀念已經深深地刻進村民們的骨子裡。
一個五百來人的大村落,三百多人姓白,剩下的一小半兒不姓白、但也跟姓白的沾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