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幽勉強笑了笑,眼中有幾分自嘲:「會嗎?師尊他們都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到了那時,他們真的會接受我嗎?」
「會的。」段盟主溫和道:「他們一定會的。」
看著謝挽幽離去的背影,段盟主臉上的笑意緩緩斂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仙盟長老對他道:「看樣子,劍主是瞞著沈宗主他們,悄悄過來的。」
段盟主漫不經心地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碧霄宗主和玄滄劍宗都是中立派,不可能支援她擔任蓬萊島島主,而懸遊道人恨著仙盟,更不可能接受此事,謝挽幽心裡清楚,必定會瞞著他們。」
仙盟長老:「所以,沈宗主他們會來,是您……」
盟主眼底湧動著暗潮:「一把好刀,不需要花裡胡哨的裝飾品。」
……
夜深人靜之時,逐鹿城又下了一場小雪。
謝挽幽將加蓋了仙盟印鑑的調任文書丟在桌上,靠在了椅背上,搓了搓手背:「又下雪了,好冷。」
她話音落下時,一條雪白的蓬鬆尾巴便搭在了她的手上。
謝挽幽將溫熱的尾巴尖捏在手裡,仰頭看向身旁之人:「怎麼樣,找到了嗎?」
封燃晝拉過那份文書看了眼,被謝挽幽捏在手裡的尾巴尖抬了抬,拍拍她的手心:「你走後,謝家人就搬離了臨天城,去了襄州,我已經派人過去了。」
謝挽幽點頭:「謝家人知道小白的事,仙盟必定會調查我,得搶在仙盟前面讓他們閉嘴才行。」
謝家人知道,她從魔域回來後,生下了一個沒有人形的小獸。
仙盟那群人,連一雙顏色相似的眼睛都能聯想到封燃晝身上,萬一仙盟因此對小白的身份進行不必要的聯想,那就得不償失了。
封燃晝說:「全部殺掉的話,那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我會抹去他們關於小白的那部分記憶。」
謝挽幽贊同地點頭,身下的拂霜劍嗡嗡震動,開始努力搖晃,試圖朝封燃晝的方向挪動,謝挽幽只得更用力地壓住它。
封燃晝沉默了一會兒:「它好像更想殺我了。」
謝挽幽整個人都被拂霜劍震得一晃一晃,頭疼道:「我打算過幾天去萬佛宗一趟,學習控制拂霜劍的方法。」
被謝挽幽捏在手裡的那條尾巴抬了起來,曖昧地拂過她的下巴。
封燃晝眯起眼睛:「那你豈不是又要跟佛子見面?」
謝挽幽嘴角一抽:「……不然呢,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被拂霜劍殺掉?」
為什麼貓總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吃醋啊。
封燃晝不太高興,湊過去咬謝挽幽脖子。
謝挽幽已經習慣了,手指敲了敲文書,嘆氣道:「今天演得我好累。」
封燃晝鬆開她的脖子,將她攔腰抱了起來:「那就睡覺吧。」
謝挽幽一被抱起來,被她壓在底下的拂霜劍就失去了壓制,馬上掙脫了出來,毫不留情地朝封燃晝刺去。
謝挽幽嚇死了:「劍——劍!」
封燃晝看也不看,一揮袖,便將拂霜劍震開,而後掐了一道訣,暫時將拂霜劍困在了原地。
謝挽幽:「……」
行吧,她一個合體期的小菜鳥,就不該去操心他魔尊的安危。
床上還睡著一個四仰八叉的幼崽,封燃晝看了一眼,一隻手把它拎起來,放到了床的內側。
……
謝灼星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旁邊的被子鼓了一個大包。
根據露出的頭發顏色判斷,它很確定,被子裡的兩個人是娘親和狐狸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