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遊道人與沈宗主商量了片刻,覺得可行, 一來元空秘境並不是那種兇險秘境, 就連謝挽幽這個金丹期進去也不至於丟了命, 如果有魔尊護送,那就更穩妥了。
封燃晝對此沒有異議,事情暫時就這麼定了下來。
從地牢出來後,懸遊道人拉著沈宗主一同去私庫研究他這些年收集的魔域藥材,兩位前輩一走,就只剩下了謝挽幽和封燃晝兩人——以及一隻幼崽。
謝灼星原本還在用爪爪勾著封燃晝的銀髮玩鬧啃咬, 忽然發現娘親和狐狸叔叔不說話,便疑惑地停下了動作, 仰頭懵懂地看向兩個大人。
謝挽幽原本跟在封燃晝身旁,忽然加快腳步, 擋在了封燃晝面前。
封燃晝腳步一頓, 垂下眼沉沉地看她:「做什麼?」
謝挽幽直接問了:「你還想躲我多久?」
封燃晝神色古井無波, 冷硬得像一尊冰雪鑄就的雕塑:「直到你放棄那個念頭。」
「那我已經放棄了。」謝挽幽馬上借坡下驢:「這樣你可以不躲我了嗎?」
「……」封燃晝繞過她:「放棄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證明的。」
謝挽幽算是明白一個人能嘴硬到什麼程度了,好笑地再次跟上:「那要怎樣才能證明?」
不能怪她非要追問到底,實在是封燃晝這個態度——拒絕也不狠狠拒絕,只是若即若離地疏遠, 反倒讓謝挽幽生出一種他在欲擒故縱的感覺。
這種感覺倒也是一種挺新奇的體驗,因此謝挽幽也不急著做些別的什麼,就這樣磨著他, 看他為此無奈煩惱,卻又拿自己毫無辦法……其實也挺有意思。
謝挽幽承認, 自己是有點惡趣味在身上的。
都說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她也不過是吃準了封燃晝對她並非無意罷了,否則就憑封燃晝這種性子,在她坦白心跡的下一秒,只怕就會被他直接丟出去了。
謝挽幽笑眯眯的,封燃晝斜眼看了她一眼:「不用你來證明,我有眼睛,能自己看出來。」
謝挽幽不由小聲嘀咕:「你能看出來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摸一下手都不給,整個人像塊木頭。
封燃晝尾音變得危險:「……你說什麼?」
謝挽幽訕訕:「沒什麼,誇你火眼金睛。」
「……」
封燃晝已經不想跟謝挽幽搭話了,伸手把自己的頭髮從幼崽的口中抽出來,嫌棄地蹙眉,將被咬過的頭髮往它背上擦了擦。
謝灼星絲毫不在意封燃晝的動作,抬起毛乎乎的爪爪舔了又舔,眯著眼一臉沉迷。
封燃晝拍拍它的腦袋,故意打擾它啃爪爪,氣得謝灼星抱住他的手指,用後腳連環蹬他手背。
封燃晝任憑幼崽對自己打擊報復,依舊巋然不動,甚至還有心思把手指探進它的嘴裡,摸它沒長全的尖牙。
謝灼星用爪爪抵住他的手指,四肢並用地掙扎:「唔唔唔!」
這父子倆日常互相傷害,謝挽幽都已經習慣了,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那這次去元空秘境,要帶小白一起去嗎?」
謝灼星聞言,灰藍色的大眼睛猛然亮起,立即看向謝挽幽,用小眼神暗示自己想去!
封燃晝從幼崽口中抽出手指,再次借它背上的毛毛擦了擦:「不帶的話,單獨將它放在魔宮或碧霄丹宗都不是特別安全,還不如帶著一起去。」
他既然如此篤定能在元空秘境護好崽崽,謝挽幽便放心了,畢竟原劇情裡小白曾被神啟發現後抓走,若是將小白單獨放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總歸不是很安心。
他們一同走到一棵光禿禿的樹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