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諸多用途不明的弔詭建築,周圍把守的骷髏兵漸漸變多,謝挽幽感覺到自己被無數窟窿眼注視著,不由渾身發毛:「這些骷髏是用什麼做的?」
「仇敵的骨架。」
「……」
把仇敵殺掉就算了,還要把人家做成骷髏守衛,放在身邊為自己辦事,真夠缺德的……謝挽幽也是這一刻才意識到,外界有關魔尊的傳言非虛,魔尊的確狠戾毒辣——只是在她和小白面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再遠處還有飄來飄去的黑色幽靈狀生物,又在謝挽幽的知識盲區裡,謝挽幽默默看著,想問又不敢問。
封燃晝倒是瞥她一眼:「不問了?」
他既然主動提起,謝挽幽就虛心請教了:「那麼請問魔尊大人,那又是什麼呢?」
封燃晝:「不告訴你。」
謝挽幽:「?」
問了又不說,什麼毛病?
謝挽幽一邊在心裡默默吐槽,一邊跟著他穿過那些黑色幽靈,進入了黑色建築群中格外恢宏華美的那座宮殿。
前殿顯然是議事的地方,只有臺階之上放置著一把華美的座椅,下方則十分空曠。
謝挽幽借著四周的燭光,看到地面上還沒來得及清洗乾淨的四濺血跡,不難想像這裡曾發生過怎樣的血案。
像是發覺謝挽幽短暫的出神,封燃晝饒有趣味地勾唇:「怎麼,害怕了?」
「倒也不是……」謝挽幽沉痛道:「我只是覺得來魔域一趟,這雙鞋恐怕是不能要了。
「……」
讓她看兇殺現場,她卻只顧著心疼自己的鞋。
封燃晝一言難盡地瞥她一眼,繞過前殿,推開一扇門,抬步走了進去。
門後燭火通明,謝挽幽探頭觀察片刻,發現只是一個書房,這才放心地進了門。
這個書房被使用的時間顯然很長,書架上的書籍凌亂地擺放著,地面上也到處都是揉成一團的紙團,比起那些冷清的宮殿,充滿著生活過的痕跡。
封燃晝在案幾後坐下,微抬下巴:「坐吧。」
謝挽幽自覺拖了把椅子過來,在他對面坐下,正要說什麼,忽然瞄到案几上的一團白色,目光不由一亮:「小白?」
謝挽幽馬上傾身,湊近去看它。
小傢伙窩在竹籃裡,身下墊了一層厚厚的火絨草,爪爪抱著尾巴,整隻崽崽縮成一團,打著小呼嚕,顯然睡得正香。
謝挽幽憐愛地摸摸毛絨絨的小腦袋,探了探它的體內,卻發現它只恢復了小部分的靈力,謝挽幽不由有些疑惑,抬頭看向封燃晝:「你沒有完全解開它體內的封印嗎?」
封燃晝撐著下巴看竹籃裡的小白:「它是第一次進階,如果一次性解開封印,它進階得太快,會很痛苦。」
謝挽幽微愣:「會……多痛苦?」
「骨骼瞬間拉長,再加上體內猛然暴漲的力量——」封燃晝頓了頓:「你想像一下。」
謝挽幽不敢想像。
她按住額頭,看著竹籃裡安睡的崽崽:「那還是慢慢來吧……大概需要多久?」
封燃晝:「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還不算太長,謝挽幽點點頭,談起了正事:「治療血脈相斥的丹藥,你有沒有找其他天階煉丹師研究過?」
封燃晝不緊不慢道:「你應該知道,當今修真界只有三個天階煉丹師。」
謝挽幽點頭:「知道,一個是天元宗主,一個是我師尊,最後一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封燃晝隨口說出一個勁爆訊息:「那你知不知道,天元宗主便是那個組織的一員?」
謝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