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君澤十分不甘,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玄明道人卻已經不願再聽他胡言亂語,出手封住了他的穴位。
等向君澤被拖走,這場好戲也到了散場的時候。
玄明道人彷彿一瞬間又老了幾歲,頹然坐在椅子上,自責道:「都怪我,相處多年,竟沒能看出此子的狼子野心,引狼入室,害了六師弟。」
玄明道人自責的同時,容渡又何嘗不在自責。
小徒弟被人控制,他沒能及時發現她的異常,反而將她趕出了玄滄劍宗,讓她被人拐到了魔域,遭遇了那麼多不幸……
他忍不住看向謝挽幽,謝挽幽沒察覺到他的注視,出聲勸慰了玄明道人:「二師伯,這件事怎麼能怪你,你也是被向君澤的偽裝迷惑了。」
玄明道人嘆了一口氣,並未因此釋懷,目光黯然地出神了片刻,忽而想起什麼,勉強打起精神問道:「對了,五師弟,你也是剛回來,怎會看出向君澤有問題?」
他確實有幾分納悶,今天這件事是五師弟策劃的,他們事先並不知情,一頭霧水地被五師弟召集在一起後,便看到了這麼一齣戲。
說起來,五師弟也才回來沒幾天,怎麼會精準地抓出在他們身邊潛伏了多年的叛徒?
封燃晝目光暗了暗,看向謝挽幽,語氣中帶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玩味:「是謝師侄告訴我的。」
「挽幽?」玄明道人驚訝地看向謝挽幽。
謝挽幽剛聽到封燃晝叫她「師侄」,人就已經麻了,她不動聲色地避開封燃晝投來的目光,輕咳一聲:「是這樣的,那天劍尊犯心魔時,我恰好去過渡生殿,看到過一個可疑之人,我雖然沒看清那人的面容,但小白記得那個人的味道。」
玄明道人也不是傻的,瞬間明白過來了什麼:「所以那天,小白見到我那孽徒,才會哭得那麼厲害……」
謝挽幽應了一聲,目光微閃,含糊道:「我不知道向君澤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五、五師……伯,這才有了今天這件事。」
玄明道人聞言,眉頭一皺,納悶地嘀咕道:「五師弟,你什麼時候跟挽幽這麼熟了?」
問者無意,聽者有心,謝挽幽聽到這個問題,心都提起來了,生怕封燃晝瞎說,可她不敢在這個時候給封燃晝任何暗示的眼神,只好垂著眼,瘋狂祈禱封燃晝能正常點,不要再惡意搞事。
好在封燃晝還算有點良心,慢條斯理道:「我有時會找小白玩,一來二去,就有一點交情了。」
「原來是這樣,」玄明道人點頭,贊同道:「小白還小,跟你玩玩也好,你們都是靈獸,它說不定還能從你身上學到什麼,對它來說,也是一種機緣。」
封燃晝但笑不語:「我會好好教它的。」
向君澤的事告一段落,玄明道人和玄衡子要去安排審問向君澤的事宜,很快離開,玄極真人也起身要走,卻被封燃晝叫住了:「大師兄,我還有話要對你說,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玄極真人一愣,隨即頷首應了下來,與封燃晝一同離開。
謝挽幽也不好久留,同長輩們告退後,踏出了殿門。
等她走到一顆掛滿冰晶的樹下時,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她:「謝挽幽。」
謝挽幽腳步一頓,轉頭看到容渡,不由有些驚訝:「尊者,你還有什麼事嗎?」
容渡來到她面前,垂下眼眸,看著她略帶驚訝的白皙面容,喉嚨微動,最後還是將那三個字說出了口:「對不起。」
謝挽幽沒想到這位頗負盛名的劍尊會同她道歉,一時間呆住了。
另一邊,玄極真人站在窗前,遙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