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他在娘親身上得到些許溫情的唯一途徑。
謝小白知道自己的血能治傷,現在娘親忽然對他那麼溫柔,應該又是想要他的血治身上的傷吧。
謝小白沒有半分驚訝,只感到麻木。
頭頂的輕柔撫摸彷彿變成了催促的訊號,他壓住眼睛的酸澀,邁步靠近謝挽幽,然後用力在前爪上咬了一口,把流血的爪子遞到了謝挽幽的唇邊。
謝挽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感到小東西忽然靠近自己,然後把爪子放在她嘴邊,整個人有點懵,不知道小東西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要她親親它的爪爪?
這個……可以有啊!
可謝挽幽還沒付諸行動,一股血腥味忽然掠過鼻尖,隨後,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嘴唇上。
這是……血??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嘴裡瀰漫開來,謝挽幽一冷,趕緊抓住它的爪爪,不敢太用力,虛虛摸了一下,摸到滿手的溫熱鮮血:「你……這是幹什麼!」
小東西悶聲說:「娘親快喝吧,等會兒傷口長好了,就不會流血了……」傷口長好了,他就需要再咬一下爪子,很痛的。
謝挽幽一時半會竟然說不出話,滿腦子都在想原主不會是個吸血鬼吧,怎麼還有喝孩子鮮血的癖好?
[小反派的血有治傷的功效,所以……宿主你懂吧?]
電光火石間,謝挽幽猛然回憶起一個劇情。
謝挽幽曾因為受了重傷而修為大跌。
發現小東西的血竟然有療傷的功效,有希望讓她恢復修為後,她能忍住誘惑,不去喝小東西身上的血嗎?
很明顯,不可能。
小東西現在已經可以如此熟練地把血餵給她了,不難看出從前那個謝挽幽是怎麼對待它的。
謝挽幽忍了又忍,沒忍住罵了一句:「她不是人吧,是真的狗!」
怪不得這小東西未來要黑化,連至親都這麼對待它,視他如草芥,它怎麼可能擁有正常的三觀。
那隻爪子還在流血,謝挽幽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快速按住傷口周圍,給它止住了血。
越來越黑的房間裡,只有小東西的眼睛在黑暗中折射出的兩點綠光在微微閃爍。
它的聲音裡多了一絲不安:「娘親?」
謝挽幽嘆了一口氣,用了一點力氣,把它抱到了自己的胸口上,輕聲說道:「以後不用給娘親餵血了。」
謝小白不知道謝挽幽又想做什麼,揣揣不安地縮著爪子蹲在她胸口不敢亂動,吶吶地問:「為、為什麼呢?娘親不需要小白的血了嗎?」
「對,不需要了。」謝挽幽摸了摸它的頭,原來它叫小白,怎麼之前看到的是一個灰糰子?
謝挽幽斟酌著說:「我……娘親已經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以後娘親都不會這麼做了。」
雖然謝小白已經堅定地告訴自己,娘親一定又在騙它,娘親不可能會改變,可它還是控制不住地眼眶一酸,稚嫩的聲音裡也帶上了鼻音:「娘親說的……是真的嗎?可、可是怎麼忽然變了呢?」
被粗暴地對待了那麼久,謝小白已經不相信他陰晴不定的娘親了。
一定還有更恐怖的折磨在後面等著他!
娘親不會忽然改變的,她一定又是想騙他做更可怕的事情!
察覺到小東西忽然開始劇烈地顫抖,謝挽幽嚇了一跳,連忙摸摸頭:「人都是會變的,有個詞叫做知錯就改,我現在知道了,打小白是不對的,喝小白的血也是不對的,以後我都改掉,好不好?」
謝小白拼命搖頭,滾燙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謝挽幽的手背上。
謝小白不知道其他小孩的娘親是不是也會這樣對待她們的小孩,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