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甘落落又道：「不能告訴任何人，任何人，包括我媽媽，可以嗎？」
尹灝看著眼前這個努力學著成人模樣冷靜談條件，雙手卻死死握在一起顫抖的甘落落，想起了季商曾經說的話。
季商說希望戴菀與秦志傑的案子無關，這樣戴菀是蓓蕾組織受害者的機率便小一些。
來之前尹灝也曾想過，也許在甘落落這處毫無收穫是件好事，這至少表明，這個女孩與那個犯罪組織無任何牽連，只是一個普通的為了生計疲於應付的小姑娘，不是受害人。
可眼下，甘落落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與尹灝的期待，背道而馳。
尹灝斂了斂情緒，正色道：「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去查證一下，對未成年人我們警方一向有嚴苛的保密制度。」
甘落落遲疑著點了點頭，緊繃的肩頸漸漸放鬆些許，她道：「尹警官，我，相信你。」
甘落落這話剛說完，敲門聲響起，送甜點的服務生走了進來。
他一面將餐盤內的甜點放到桌上，一面詢問道：「前臺有一位姓季的先生說是您的朋友，因為您事先有特意交代過不能隨意讓人進屋，所以我這邊先跟您確認一下。」
尹灝起身拉開門，季商站在前臺的位置沖他揮了揮手。尹灝轉身看向甘落落，興許是知曉還有其他人前來，她此刻的神情又有些警惕起來，滿眼防備地望著正站在大門口吧檯位置的季商。
尹灝指了指季商的方向，解釋道：「那也是一位警察，我去接一下他，你先吃蛋糕，我馬上回來。」
尹灝帶著季商，再次開啟包間門時，桌上的甜點分毫未動，甘落落已經不在房內。尹灝詢問服務生，說是見甘落落神色匆忙地從側門走了。
「從側門走了？」季商微微蹙起眉。
尹灝拿出手機想給甘落落打電話詢問情況，但一條簡訊跳了出來。
甘落落：尹警官，不好意思，康復醫院來電話說我媽媽突然摔倒了，我們改天再約時間。
尹灝將簡訊遞到季商眼前，季商蹙起的眉頭才漸漸鬆開了些，但心下那根被挑動的弦，卻還餘意未消。
「今天晚些時候，你再聯絡甘落落一次。」季商若有所思道。
尹灝季商兩人未在咖啡館逗留，直接駕車離去。車輛離開車流擁擠的市中心，向郊區駛去。
「張闖的家庭成員不是已經排查過，沒有問題了嗎？有新線索出現？」季商一面翻開尹灝遞來的資料，一遍低頭問道。
「單就張闖的死因，他的家庭成員及女友確實已經排除嫌疑。」尹灝神情沉重道：「目前在警方二十四小時監控下，童媚晴本人、她公司的帳務來往及業務執行暫時沒查到與蓓蕾有關聯的任何痕跡。曹隊也利用張闖被殺一案對洛神號四樓展開偵查，蒐集到的人體資訊中沒有與最初那個被老師暴露出來的女學生，以及戴婉相符的資訊。而且遊輪四樓監控極少、且都只有一個月期限，目前表面看來，確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季商垂眼，插話道：「這個犯罪組織的反偵察能力十分強，資金和業務往來上沒有疑點，我更傾向於蓓蕾組織在進行權色交易，而不是錢色交易。」
和季商一樣，尹灝並不覺得驥驁集團像表面上那麼乾淨。他贊同地應了一聲，又繼續講到：「志傑生前最後那通簡訊，將蓓蕾組織『復活日』的一處地點與洛神號四樓聯絡了起來，所以我覺得張闖的女友童媚晴以及驥驁集團肯定是關鍵突破口。」
「童媚晴和驥驁集團是關鍵突破口，那我們去張闖父母家是為了什麼？」季商翻頁的手指停了下來。
「你別停啊。」尹灝瞥了一眼季商停止狀態下的手指，道：「憑學長你的智商，翻過這一頁，便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