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一段時間後,他會在某個監控死角處或者監控缺失地段突然消失,再次出現在停車場駕車離開雲盤市前的動向,均是一片空白。
紫陽康復醫院地處老城區繁華地帶,街巷猶如舊電箱內雜亂的線纜一般交錯無序,要逐一排查每一處街巷內的監控記錄,無異於大海撈針。
慈斌隨著季商,也將目光也停在白板上:「韓勛離開紫陽醫院後,前幾處監控內,他明顯有幾次抬頭檢視的動作。很有可能是在觀察監控探頭,所以我們想要透過監控來尋找韓勛此後的動向,實在是太難辦到了。」
尹灝道:「即使他在這之後再次出現在監控覆蓋範圍內,他也可以用口罩帽子來做掩飾,或者進行其他變裝。一個人有意要躲開監控,確實是很難找到的。畢竟警方只有這麼多人力,不可能是把全市的記錄都查一遍。」
鄧登道:「我跟你們說,不用等珠珠姐那邊指紋比對結果出來,這幾起案件多半是韓勛做的。哪個正常人走路會去觀察天眼在什麼地方?還有他一個九零後大學生,出門在外不用電子支付,做什麼都用現金,刻意不產生需要留下身份資訊的消費記錄,這是十分明顯的反偵察手段。」
「那不一定。」柴露站起身邊收拾桌子,邊反駁道:「韓勛看起來沉默寡言,比同齡人都顯得老誠許多,萬一他就是這型別人呢?再說了,疑罪從無,我們不能先定了他的罪啊。」
鄧登道:「他自己都認了,還什麼疑罪從無啊?」
柴露原本還想說什麼,但她瞥見季商轉過頭來,眉頭緊擰,雙目低垂,分外嚴肅,便霎時噤聲。
季商看向鄧登,問道:「小凳子,韓勛的通話記錄和車輛記錄有什麼異常嗎?」
鄧登正色道:「沒有異常,他和丁少東這幾年間一直都有聯絡,只是在丁少東生病住院前聯絡少了點,一般就是在過年過節時,或者丁思新忌日前聯絡一下。」
「那他名下車輛記錄呢?」季商又道。
坐在鄧登對面的李遠接話道:「車輛記錄暫時沒有異常,他名下車輛都沒有進入雲盤的記錄。」
「你的意思是,除了七八月這三次進入雲盤,以往其他時間,他也是駕駛客戶的車輛到的雲盤市的?」
李遠搖搖頭:「他以往的耗材採購地並不在雲盤市,七月三號那次,是我們查詢到的記錄中,他第一次來雲盤。」
辦公室內安靜了幾秒,鄧登突然一拍大腿道:「李遠同志,怎麼沒異常了?這就是異常啊。他以前不來雲盤市好好的,他一來,人一個接一個的死掉。不是他幹的還能有誰?」
鄧登轉向季商,試圖尋求同盟:「九哥,你說對不對?」
季商壓了壓眉,道:「不對。」
「哪裡不對啊?」鄧登追問。
「至少有兩處不對。」季商未繼續解釋,轉頭看向正在沉思的尹灝,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問道:「尹灝,你說呢?」
在詢問室內,韓勛在情緒激動之下承認謀殺,卻又在揣度出警察底牌後開始保持緘默,這一系列看似合理的做法讓尹灝隱約嗅出了一絲陰謀。
在案情分析會上看到其他警員的排查內容時,他進一步有了切實的猜測,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有當場提出來。
此時季商坦然問他,他便再無顧忌:「這三起案件,分別涉及到的地點有公園、西平山、工業園區、遊輪這幾個地點。兇手在地點隱蔽性、逃跑路線以及時間上都把控得十分精準,這說明他做過事前踩點工作。但云盤市對韓勛來說太陌生了,他絕不是動手殺人那個,也不會是主謀。」
季商緩緩點頭,正等著尹灝說第二點,卻聽尹灝問他道:「還有一點呢?我沒想到。」
季商也不質疑,只笑了笑。他明白尹灝不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