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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漆黑一片的世界中,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隨著什麼東西搖晃,木頭架子與車軲轆轉動摩擦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你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蓋著一塊大紅色的簾。
你疑惑地掀開縫了珠簾的紅布,剎那間,街頭嘈雜的人聲、媒婆高聲的唱喏、孩童的追逐打鬧聲湧入你的耳朵。
你這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紅色的秀禾喜服坐在轎子裡,那馬車搖搖晃晃不知要把你拉到哪裡去。
你拉開馬車的窗簾,映入眼簾的卻是斷壁殘垣的破敗城池,黃色的土地被蜿蜒不盡的血河浸染成黑色,穿著殘破軍服計程車兵們或躺或靠的擠在一起,抱著自己殘缺的胳膊和腿哀嚎痛哭。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硝煙氣息和濃重的血腥氣,令你腹部翻攪起來。
胃裡劇烈抽搐著,你彎下腰,劇烈嘔吐了起來,什麼也沒吐出來,手裡的紅蓋頭卻掉了出去,很快被捲進車軲轆裡,被碾進和著血水的泥裡。
等你再抬起頭時,場景卻轉換到了溫暖的室內,雷薩溫潤的笑臉停留在你眼前,他和你記憶中的模樣沒什麼分別,可是你卻感覺到一絲絲的違和感,他手裡拿著挑蓋頭的玉如意喜秤,語氣中帶著寵溺的笑意。
“怎麼不等我,自己掀開了?”
你疑惑地瞪大了眼,突然從雷薩身後的掛著紅色喜布的銅鏡裡看到自己的腦袋上頂著小秋葉的臉。
你尖叫了一聲,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脖子,上面全都是汗。
太可怕了,這個夢太可怕了!先是滿城屍體再是詭異婚禮,最後你的臉還變成了小秋葉的樣子!
你下意識伸手往床頭櫃的方向抓了一下,之前和松間月住在一起時他總是比你先醒過來,然後在床頭給你放一杯溫水。
然而這一次抓了個空,你清醒過來,心裡湧出一股落寞的情緒,然後很快,你的房間門就被開啟了。
穿著西裝的克里斯正在給單手自己打領結,另一隻手在推開門之後立刻將夾在肩膀上的手機拿了起來。
“馬上就來。”骨節突出的手指利落地將領帶從結後抽出來,看似忙亂實際有條不紊的做好了一切。
結束通話電話後還看了你一眼,眼神裡的嫌棄不言而喻。
你還在懵逼狀態中,克里斯卻已經結束通話電話,領結也系得規矩漂亮,緊緊卡在性感凸起的喉結下,他衝你揚了揚下巴。
“收拾一下,一會兒我的助理會帶你去買衣服,等我忙完了帶你去一趟車禍現場。”
他簡單交代了一下你的行程,然後匆匆離開了。
你張了張嘴,想對他說句道別的話,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背影就消失了。
你收拾好心情起了床,房間外守著一個穿著黑色工作服的年輕男人,他看見你出來後,十分禮貌地引著你去了餐廳,吃過早餐後也是他帶著你出了門。
在樓下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等著你,在你上了車之後又有一個人鑽進了車裡,是一個穿著同樣黑色工作服的女人,她和司機一樣都戴著黑色的墨鏡,而克里斯的助理則坐在副駕駛。
車裡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你侷促不安地被夾在中間。
因為他們都穿著嚴肅的工作服,而且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甚至有些凌厲的兇悍感,你根本不敢多問,同時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克里斯也許會為了家族的名譽,將你拉到什麼地方暗殺了也不一定。
你開始在心裡懊惱不應該一次性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克里斯。
應該吊著他的,至少也該保留一些資訊,這樣他才會留下你。你顫抖的握緊雙手,整個人縮成一團地坐在那裡。
助理從後視鏡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