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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常服的松間月與一身休閒服的克里斯,一左一右地站在比安奇夫人家門前,兩人神色凝重地看著大門的方向,似乎在等誰。
你見此情景,差點重新鑽回車裡,比安奇夫人還未察覺有什麼不對勁,只覺得今日格外熱鬧,喜歡的孩子們都聚在了一處,她自然是熱情地將眾人都帶回了別墅裡。
你鵪鶉似的縮著脖子躲在比安奇夫人身後,心道這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怎麼越不想見到的人越要碰見……只希望不是比安奇夫人的刻意為之才好,不然你以後可不敢再隨便應比安奇夫人的邀約了。
你們三人在客廳裡,一人佔一個角地遠遠坐著,克里斯與松間月的神色倒是十分坦然,只有你一人如坐針氈。
想到之前與松間月相看兩厭地對罵,又與克里斯劍拔弩張地爭辯,雖然當時當景的你為情緒帶動說了那些話,可是時間還未過去多久,又要與他們假裝無事發生地坐在一起,這真是想想都要尷尬死了。
於是你一直埋著頭,想著等他們說完事情離開便好,可不知怎的,幾人坐下後便只顧喝茶,誰也不開口說明來意。
最後是松間月先受不了了,他站起來,神色難看地對比安奇夫人說道:
“比安奇夫人,我在報社附近接待您的員工,與她們溝通文章內容如何撰寫,但她們總是對我動手動腳……我實在不明白這是何意,所以來這裡再次向你確認我們的合作初衷。”
比安奇夫人掩唇,做了個驚訝的表情:“松間先生,實在抱歉,我沒想到我不在場她們便做出這樣失格的舉動,回去後我會好好教訓她們的。另外我也在再次向您保證,我的合作意圖僅僅是想將她們的故事記錄下來,以及滿足她們對您的崇拜之情,如果讓您感覺到不適,隨時可以結束合作,我永遠尊重您的意願,同時也會支付違約補償,請您放心。”
松間月的臉色好了些許,似乎接受了比安奇夫人的道歉,他又重新坐了回去。但好像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
而一旁的克里斯一直端坐身體,目光淡淡地看著手裡的茶杯,一言不發。
他的餘光不自覺暼向離他最遠的你,雖然昨天才說過不再見面也不再有任何瓜葛的話,可是今日再見到你,他的心裡還是泛起了不小的漣漪。
你說的那些話,他在心裡反覆品味過後,竟愈發覺得坐立難安,心頭像是被人澆了熱油一般,煎熬地刺痛著。所以今天閒下來後,就立刻趕來了比安奇夫人這裡。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說什麼。
與母親分別的那些日子裡,他早已學會把自己變成一尊沒有冰冷堅硬的雕像,乍然觸碰到自己柔軟而脆弱的內心,竟覺得無法自洽,讓他有了一種前半生皆行在錯路上的荒謬感。
於是迫切地來到這裡,想要尋求一絲解脫。
也許比安奇夫人是他多年的心結,可再見到你時,他竟荒唐的覺得,能讓他徹底從自責與內疚中走出來的人應該是你。
他想和你單獨談談,但是你好像在刻意迴避他。克里斯為此感到苦惱,但也毫無辦法,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強迫你,無論是性還是相處的意願。
倒是比安奇夫人看出些端倪,她主動提出要和松間月上樓談一談以後與妓女們見面的場所,以及是否需要她陪同在側。
松間月似乎有些不情願,他起身時還看了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跟在比安奇夫人身後上了樓。
他們離開後,你驟然緊張起來,只恨不的也跟他們一起上去。
畢竟昨天你激情發言,把克里斯貶低成一個高傲自得又愚昧無知的傢伙。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惱羞成怒無數次,只不過沒找到機會收拾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