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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定神:“錦娘使用大量香料,莫非是為了……遮掩邪氣和血腥味?”
貓屍躺在床下,她們進屋時,只嗅見濃郁到過頭的悶香。
“低階邪修,不懂如何隱藏邪氣。”
白九娘子不愧為見多識廣的仙家,思索片刻:“她以此混淆氣息,說得過去。”
“所以,”柳如棠挑眉,“錦娘大機率是近日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囉?”
修習邪法,身處君來客棧,殺害人和貓狗汲取血肉。
最關鍵的是,案發後,錦娘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像極畏罪潛逃。
“目前看來,她的嫌疑最大。”
施黛頷首:“嫌疑人裡,還剩最後一個衛霄。等第三波邪潮來襲,你們去他房中看看。”
錦孃的床下被她們翻找得一片狼藉,兩人憑藉記憶恢復原狀,又在房中探尋一番,沒找到更多線索。
直到敲門聲起,沈流霜推開門縫:“錦娘有動作了。出來吧。”
施黛和柳如棠沒事人似的出了房間。
白九娘子乖乖變回項鍊,懸在柳如棠胸前,細細觀察,能發現鏈上的小白蛇懶洋洋眨著眼。
經過長廊拐角,施黛恰好與錦娘擦身而過。
仍是刺鼻香料味道,彼此錯身的剎那,兩人四目相對。
錦娘顯而易見打了個哆嗦,飛快挪開目光,逃也似的快步回房。
施黛:“她怕我們?”
在鎮厄司見慣了邪修,柳如棠語重心長:“這叫做賊心虛。”
初出茅廬的邪修,大多處於極度矛盾的分界點。
一方面貪戀邪法帶來的力量,另一方面,為人的理智尚存,明白自己乾的事傷天害理。
——當然,反反覆覆的糾結後,總會選擇繼續修煉邪術,把禮義廉恥拋在腦後。
沈流霜:“做賊心虛?你們找著什麼了?”
施黛繃緊瓜子臉,神秘兮兮一板一眼:“重大發現。”
“閻公子和江公子應該在搜虞知畫的包袱吧?”
柳如棠一笑,摸了把她腦袋:“匯合之後,一起說。”
君來客棧總共就那麼點兒地方,三人很快回到二樓的衛霄房前。
開門的是閻清歡,見是她們,笑逐顏開。
“我和江公子把客房翻找了一遍。”
閻清歡後退幾步,讓出進屋的空間:“沒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施黛踏入房門,第一眼看向江白硯。
他被閻清歡重新止血包紮,面龐是缺乏血色的白,晃眼望去,像毫無溫度的冷玉。
江白硯也在看她。
是與平素相差無幾的神情,疏朗內斂,眸色黑沉。
胸前的血漬紅得刺眼。
施黛:……
施黛:呵。
坦白說,她有點生氣。
“我們這邊有大發現。”
柳如棠拿胳膊肘碰她:“黛黛,你說還是我說?”
之前在錦娘房中還不覺得,此刻見到江白硯,好不容易平復的思緒又變得亂糟糟。
施黛笑笑:“你來吧。”
柳如棠輕咳一聲:“好嘞。”
她把方才的來龍去脈詳細描述,著重強調貓屍、小冊和攝魂鈴。
閻清歡聽得入神,琢磨一下那含糊不明的“七日”,往江白硯身側縮了縮。
“確是邪法。”
江白硯淡聲:“不少邪修以血肉為祭,人血不夠,便用貓狗代替。”
沈流霜頷首:“她既然能殺人……利用心因法,製造這起連環殺人案,倒也有跡可循。”
“是錦孃的話,很多細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