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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片下是脆弱的軟肉,像被薄冰覆蓋的雲朵。
和發燒時的記憶一樣,摸起來心悅神怡。
她沒開口,指尖輕掠的同時,目光一寸寸掃過。
看不出被虐待的痕跡。
鮫人的恢復能力比人族強,鱗片剝落的地方重新長出,掩蓋曾經的傷口。
施黛暗想,在江白硯肩膀和手臂上,她倒是見過猙獰的傷疤。
不知道衣物下,他的身體是什麼模樣,會不會有更多痕跡——
江白硯遮得嚴嚴實實,不讓她窺見分毫。
一時出神,耳邊傳來江白硯的低聲:“施黛。”
他停頓好幾息,喉音微啞:“抱,還作數嗎?”
施黛沒猶豫:“當然作數。”
在她看清江白硯的神色以前,少年將她擁入懷中。
擁抱永遠令人安心。
身體相貼,體溫交纏,掌心覆上施黛纖瘦的脊骨,是與她交融合一的感受。
因施黛的撫摸氣息不穩,江白硯半闔眼眸。
過電感密密麻麻,順著她指尖漫延全身,心口發癢,連骨頭都在顫慄。
面上越發滾燙,心跳如擂鼓,像飲酒一樣。
江白硯抿唇剋制喘息。
他低聲問:“好看嗎?”
低沉的輕語蹭在耳尖,施黛被癢得側了側臉。
右手停在鮫尾上,她答得從心:“嗯,好看。”
江白硯喉間溢位清淺的笑。
細嗅施黛頸間的淡香,江白硯道:“好看的話,我將鱗片贈給你。”
施黛:“啊?”
什麼鱗片,什麼送給她,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尾上的傷,復原很快。”
江白硯語氣如常,吐息輕緩,拂過她側頸:“剝下鮫鱗,並不礙事。”
這是什麼話。
施黛趕忙道:“不用不用。”
江白硯垂眸。
施黛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
世人大多中意稀奇的物事,她卻對鮫鱗興致缺缺,連鮫珠都能扔進海里。
施黛喜歡什麼?
倘若她對鮫人的身體不感興趣,江白硯不知如何討她歡心。
“鮫鱗留在你身上就好,如果剝下來,反而變成平平的裝飾品了。”
施黛說:“在你尾巴上,才最好看。”
江白硯怎麼總在想剜來剜去的事?因為被邪修囚禁太久,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江白硯眨眨眼。
“鮫淚呢?”
臉頰埋在施黛肩頭,他嗓音裡的情緒模糊不清:“你若喜歡,可以將它做成小玩意兒,鑲在匕首上——”
這句話沒能說完。
猝不及防地,施黛右手用力,似是懲罰,在他尾鰭捏了一把。
力道不重,卻讓鮫尾猛地一顫。
像被觸到隱秘的開關,抱在施黛後背的手指微顫,驟然收緊。
下一刻,闃靜夜色裡,響起曖昧至極的喘。
近乎旖旎。
施黛:……
她發誓,她只是氣不過江白硯自輕自賤的話,沒動任何歪心思。
到現在,心緒卻是不穩了。
他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抱歉。”
輕喘著平復呼吸,江白硯尾音更啞:“很癢。”
“我——”
整隻耳朵都在燙,施黛一瞬卡殼。
止住胡思亂想,她故作鎮定,迅速轉移話題:“你不必說那種話,又不是貨物,哪需要把自己挑挑揀揀,送給別人的?”
江白硯究竟是怎樣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