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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人願意同他搭話,這孩子平日裡像個悶葫蘆,這種時候,可不就是鍛鍊人情世故的好機會麼。
施雲聲眉頭皺得更緊。
他覺得人真是麻煩。
劉夫人從丫鬟手中接過又一杯茶。
旋即聽施雲聲道:“是。宴席不久前,她被妖物重傷,走得很、很痛苦。”
劉夫人:……?
施黛,死了?
恰在此刻,一道閃電掠過天邊。
施黛自房梁一躍而下,身形輕盈不似活人,抬頭時,被映出一張蒼白如紙、帶著詭異微笑的臉。
劉夫人整個哆嗦一下,手中瓷杯落地,應聲而碎——
那這是什麼東西?!
施雲聲:“她傷到腦子和腿,走不了路下不了地,只能在家靜養,這幾日,傷勢才漸漸恢復。”
劉夫人如遇大赦:“哦…!”
施黛足步輕快,湊近一些:“在說什麼呢?”
閻清歡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瓷杯:……
閻清歡吐字艱難:“在讓弟弟學習人情世故。”
劉夫人乾笑一聲,迅速轉移話題:“在鎮厄司當差,確實危險。昨夜昌樂坊大亂,不知幾位可曾去過?想必萬分兇險吧?”
劉夫人抬手擦了擦額前冷汗。
又聽施雲聲幽幽道:“嗯,兇險。否則……娘對我們,也不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劉夫人:……?
施黛和施雲聲,死了?
又一道閃電掠過天邊。
施黛與施雲聲同時抬頭看她,電光迅捷,映出兩張同樣蒼白的臉,驚悚至極。
施黛還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了一下,弧度詭異。
劉夫人面失血色,驚跳而起——
那這倆又是什麼東西?!
施雲聲:“我娘不放心,今日說、說了半個時辰的話,才將我與她送出施府。”
劉夫人總算心安:“哦…!”
施黛扶額。
她弟弟,最近好像在學俗語來著。
用得很好,下次別用了。
“幾位都是少年英才。”
劉夫人勉強笑笑:“在鎮厄司裡,應當做了不少事吧?”
她這回是不敢再喝茶了。
還沒穩下心神,就聽施雲聲冷冷應道:“沒做什麼事。不過,近日犯下數起兇案的傀儡師,就是我們——”
劉夫人:???
又是一道驚雷劃過。
電光從未如此清晰,頃刻照亮院中施黛、施雲聲、江白硯與閻清歡的臉,全都凶神惡煞、慘白如鬼!
劉夫人如遭雷擊,膽裂魂飛——
莫非今晚真正要沒命的,其實是她?!
施雲聲憋了半晌,努力說出一個成語:“就是我們,日以繼夜追查的。”
很好,用得很高階。
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施雲聲輕揚嘴角,故作冷酷壓下笑意。
劉夫人:“哦!!!”
誰懂。
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她經歷了太多難以承受的大悲大喜。
另一邊,施黛神情複雜,閻清歡面色鐵青,江白硯亦是抿唇沉默。
本想讓家裡小孩練練人情世故,未曾想到,沒有人情,全是事故。
再讓他說下去,施府得被他誅九族。
今夜的遇害者同樣死狀悽慘。
秦禮和是長安城有名的布匹商人,死在自家臥房裡,身中數百刀。
現場慘絕人寰,處處可見血肉飛濺。
施黛只看一眼,就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到門邊。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