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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笑的輕語,像在溫聲哄。
指腹摩挲方帕,江白硯合攏掌心。
他沒出聲,嘴角微揚,不知是在笑斷水,還是笑自己。
最後的邪潮過去,畫境即將潰散,任務順利完成。
在二樓把所有人的客房檢查一通,柳如棠興沖沖伸個懶腰:“結束了!”
沈流霜斜倚牆壁,翻看一本泛黃小冊。
他們將韓縱的臥房從裡到外翻了個遍,發現這人只有一個包袱。
包袱裡,是滿滿當當的劍譜和銀票,外加夾層裡藏著的這本小冊。
看樣子,是韓縱的日記。
目光逡巡一圈,沈流霜欲言又止。
【九月初一
新開這本手記,是受師父教誨,莫要整日練劍,應多享樂休憩,多與旁人說話。
對師父的教導牢記於心,一定做到。】
【九月初二
練劍。】
【九月初三
練劍。】
【九月初四】
【韓縱,你怎可勤奮至此?難道忘了師父的勸誡?
不要太刻苦,不要太用功,去吃喝玩樂,去放浪形骸,牢記!】
【九月初七】
【練了整整三日的劍,忘記時間。】
“這是一種很新派的表達。”
柳如棠蹙眉沉思:“你們怎麼看?”
沈流霜:……
沈流霜:“過於離譜,反而不像是假的。”
閻清歡覺得長安實在人才輩出:“市井奇人。”
他們在二樓沒發現額外的疑點,眼見畫境到了盡頭,決定去大堂看看情況。
閻清歡的身份是衛霄,不便在虞知畫身前露面,只得站在樓梯拐角往下探。
柳如棠走在前頭,垂頭俯瞰,不經意瞥見一道灼眼白光。
舉目望去,施黛與江白硯坐在東北角,桌上橫陳一把瑩白長劍。
從她的角度,恰好瞧見施黛說了什麼,江白硯笑意疏懶,眉眼稍彎。
般配。
止不住上揚的嘴角,柳如棠拿出剛入畫境時得到的臺詞小紙條。
目光所及,正是那句經典語錄:
少爺,好久沒這樣笑過了。
柳如棠由衷感慨:“人,果然要多笑笑。”
沈流霜跟在她身後,條件反射接臺詞,覷見那抹白影,警覺眯眼:“說得對——”
好招搖。
哪裡來的孔雀在開屏?
哦,看岔了,是江白硯的斷水劍。
等等。
說話聲戛然而止,沈流霜噔噔上前幾步,看清大堂景象。
沈流霜:?
沈流霜:???
斷水劍清光如月, 照出一派澄明。
廊下的陰影裡,沈流霜目色沉沉,柳如棠單手掩唇。
閻清歡從拐角探出半個腦袋, 看清大堂裡的情形, 兩眼骨碌碌一轉。
被繚亂的劍氣所吸引, 閻清歡盯了好一陣, 才松鼠般縮回身子。
江白硯坐在正對樓梯的位置, 抬眼之際, 瞥見廊道中的人影。
依然是單手支頤的動作, 他怡然自若, 無聲笑笑。
一副心安理得的坦率姿態,叫人挑不出毛病。
“唉呀黛黛和江公子在邪潮裡折騰這麼久, 肯定累了,是該坐下來休息會兒。”
柳如棠說話像倒豆,語速飛快:“那是斷水吧?不錯,很有活力。”
沈流霜緩緩轉頭看她。
她怎麼覺得,隊友之中,出了一個叛徒?
拐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