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
「……」
聽見這個答案,她別過頭,語調淡淡:「哦。」
賀司珩說:「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會懷孕?」
良久,她意識到,「原來我沒懷孕啊。」
賀司珩:「嗯。」
今兮:「那我……」
賀司珩:「中暑了。」
今兮盯著輸液管理低落的藥液,沉默片刻,後知後覺,尷尬上湧。
黃昏漸染,在她的臉上印下斑斕紅暈。
「可是我上個月例假沒來,」她找補,解釋,「我還頭暈,看到油膩的東西,就想吐,也沒什麼胃口。」
「中暑了就這樣,至於例假——」賀司珩嘴角扯起輕蔑的嘲諷弧度,慢條斯理地說,「累著了。」
今兮低低地應了聲。
賀司珩在邊上坐了片刻,又說:「我每次都會做措施,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會懷孕?」
今兮垂著眼,被自己無知的行為無語到,她語調慢吞吞:「可能懷的不是你的?」
賀司珩被她氣笑:「那懷了誰的?」
今兮:「火鍋的吧,也可能是奶茶的,誰知道呢?」
賀司珩低垂的眼裡溢位淺淡的笑,他幫她理了理在動作間亂了的被子,又掃了眼吊瓶,藥液所剩無幾,十來分鐘左右,就結束了。
一系列動作做完。
房間陷入靜默。
「你不用上班的嗎,一直在這裡陪我,不好吧?」今兮盯著被子一角,佯裝鎮定的語氣,和他說話,只是耳根,仍舊紅得滴血。
「暫時沒事。」
「擅自離崗,不太好吧?」
「醫院不查崗。」
「……哦。」
眼見著對話越來越艱難,今兮忍不住,索性將錯就錯,扭過頭,和賀司珩探討:「我要是真懷孕了,怎麼辦?」
賀司珩語氣無波無瀾:「隨你。」
他這語氣,像是她看中了一款限量款包包,問他要不要買,他說隨你——那種漫不在意的態度,一模一樣。
一半是為了氣他,一半,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今兮說:「那就生下來吧。」
賀司珩說:「生吧,我養。」
今兮:「怎麼養?沒名沒分的。」
他終於明白她話裡的別有深意,眼梢輕佻,不緊不慢地問她:「想要什麼名分,女朋友,未婚妻,還是賀太太?」
今兮那隻空著的手,無意識摳著被單。
「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話音落下,她眼睫輕顫,心跳都錯了半拍。
「可是今兮,」冷不丁,他話鋒一轉,令她凝在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我不會因為你懷孕而和你結婚的,結婚是我和你的事,我不想牽扯到別的因素。」
今兮:「為什麼?」
話一問出來,她猛地察覺,自己像是在逼婚。於是她穩了穩心神,換了種說法,「有孩子再結婚,不也挺正常的嗎?」
「嗯,這很正常,可我不想聽別人在背後胡亂猜測你。」
未婚先孕。
先上車後補票。
在這個社會,再正常不過。只是不管一對情侶有多恩愛,因此而結婚,難免落下話柄,被有心人妄自猜測,議論紛紛。
對男人而言,得到的不過是一句——情到濃處,控制不住自己啊。
對女人而言,議論的話稍稍有些多,好聽點的,便是——好恩愛啊;難聽點的呢?——你這女孩兒真不自愛,做個措施怎麼了?他不願意,那是他不愛你,那你呢,你就不能愛你自己?
賀司珩考慮事情,周到又全面。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