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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想起單位有一個適齡待嫁的女同事,有一個週末去見相親物件的爸媽,回來以後興高采烈又戰戰兢兢地和大家分享她的經歷時,浮誇的形容辭藻。
原來自己面對這種事情時,心情真的和她說的一模一樣。
她坐在裴辭的對面,嘴巴里嚼著肉醬意麵,平均每五秒呼吸一次,就怕吵到這對母子談話。
裴辭顯然比她坦蕩輕鬆得多,甚至還能一邊握著手機一邊往她盤子裡送菜,語氣完全不像一個孝子,“嗯,知道了,您說的對,我儘快。”
就差把敷衍兩個字寫在紙上隔空拍到鄭晚晴的腦門。
有那麼兩分鐘,他真的沉默下來去聽對方說話,林昭也被弄得緊張起來。
結果他聽完,直接撂下一句,“我不考慮了,回國我們就結婚,這事沒得談。”
啪嗒一聲,叉子落到地上。
那頭的鄭晚晴愣了愣,才發現他此時此刻並不是一個人。
薄唇上的口脂嫣紅,抿了兩次,才回復他,“等你回來再說。”
裴辭先行掛了電話,似是根本不在乎她的說辭,只是禮貌地聽她發言。
沒什麼能阻止他了。
鄭晚晴不禁頭痛起來。
而遠在澳大利亞的林昭此時也頭痛的要死,她用指甲蓋想都知道裴辭他媽在那頭說了些什麼規勸的話,但裴辭的回答未免也太直白露骨。
他本人恍若未覺,皺著眉指揮她,“把西蘭花吃掉。”
一直到回國,拿著護照過安檢,林昭都還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裴辭在她後面牢牢地扣住她的肩膀,林昭怕不是真的會臨時改變主意說自己想定居澳大利亞。
“到底在怕什麼。”他把空姐遞過來的報紙重重地抖了兩下,“現在是沒人給你撐腰麼?”
“裴辭!那是你媽!那是你媽!”
不知道的還以為窗外的雲長得和鄭晚晴一樣。
“以後也是你媽媽。”他抿了口咖啡,看都不想看旁邊上躥下跳甚至想直接跳機逃亡的人一眼,“我們婚後不會和她一起住,你如果不喜歡,我們也可以不回去。”
“一年見一次?”
“當然,還得看你。”
林昭安分下來,小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還是說你覺得,我連做一個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裴辭倍感頭痛,“沒有破產,沒有被逐出族譜,以後也不會窮到你,只是傷了點和氣。”
裴立榮或許還在尋找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而裴辭該做的就是繼續扮演他無能的乖乖孫子。
畢竟把自己的錢往別人的口袋裡送這種事,怎麼看怎麼大逆不道。
他這個節骨眼上選擇和林昭結婚,多少有點再拔一根老虎鬚的意思。
但他一天都等不了了。
“林昭,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第一時間聯絡我。”
見他臉色凝重,林昭看了半天才聽懂。
結果他等得惶恐,惡狠狠地催她回答,“聽到沒有?”
“知道了,你兇什麼……”
沒人知道,他再承受不起第二次這樣的玩笑,即便心裡知道她並沒有錯,甚至聰明地將自己保護好等待他去找。
只是有的事情連設想一下,裴辭都是無法承受的。
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的佔有到了變態的境界,明明能夠直接捏死她,卻還是選擇了牽手。
算了。
算了。
她好好的就好了。
飛機落地已經是深夜,鄭晚晴等在機場大廳,看見那雙宛如伉儷情深的人影,忽略林昭僵掉的笑臉,徑直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