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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提著購物袋刷門卡的時候還有些忐忑,因為尤可南十分貼心地給她選了好幾套情趣內衣,還美其名曰新年禮物。
在門縫中看到客廳的光亮著的瞬間,林昭迅速把袋子往玄關的夾縫裡一塞,抬頭便對上了端著水杯正準備路過的裴辭。
“……”
四目相對,晚歸且心虛的人最先敗下陣來。她一慌就習慣哪壺不開提哪壺,開口便問:“你明天是不是要回裴家吃飯?”
說完就後悔了。裴辭雖然囂張肆意,但年夜飯這種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來說莊重嚴肅的事情,他不可能沒心眼地缺席。
“嗯。”裴辭瞥著她,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爽約,“放心,我不會答應你做不到的事情。”
林昭:“嗯?……嗯!”
一家人齊聚一堂,裴辭和裴宥都會在場,這也就意味著,裴辭的母親和裴宥的母親也會碰面。儘管這是那個登不上臺面的女人一年來唯一一次能夠踏進裴家的大門,但也算是殊榮了。
在林昭的記憶裡,每年這個時候,鄭挽晴回到他們家旁邊的那棟房子時,總會一個人到二樓的陽臺上靜靜地抽一會煙。
那時她撞見了尚且不懂,還把這個疑問和裴宥分享了。現在想起他臉上的神情,多像勝利者。腦海裡母親的話又清晰浮現,“私生子的心胸總是狹隘,鬥不過正宮,便只能走些捷徑。從小跟著那小叄長大,果真耳濡目染了許多。”
而母親口中的捷徑,林昭曾經以為是愛情。
她是裴宥仕途上的犧牲品。
“裴辭。”
“嗯。”
她其實也不知道想和他說些什麼。只是最恨的時候甚至發過毒誓,許願自己這輩子不要再和裴家人扯上任何關係,後來卻還是陷進了某人的羅網裡,有些害怕被丟棄的後遺症罷了。
當下的一切,眼前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
林昭說,“我等你回來。”
第二天下午裴辭出門的時候,林昭把他送到門口,還眼巴巴地盯著他不放。他不明白昨夜還睡得踏踏實實的人怎麼一大早便脆弱起來,瞥了眼被填滿的儲物夾,抽出來問:“這些是什麼?”
林昭馬上手忙腳亂起來:“這、這是……是尤可南送我的禮物。”
他原本開啟看看的好奇心瞬間消失殆盡,嘴巴里甚至發出嗤音。林昭以為他是不屑,但裴辭想的是她收別人的禮物就收得這麼心安理得。
他臉色不好看,但還是又叮囑了一遍:“後天早上我來接你,把行李收拾好。今天晚上的年夜飯我給你訂了餐,七點送到,簽名的時候寫你自己的。”
林昭連連點頭。
裴辭又盯著她看了一會,還是礙於面子沒有問出口。他關上門的瞬間甚至產生了奇怪的錯覺,認為自己落了什麼寵物在家,愛撒嬌的貓咪之類的。
或許林昭自己也這樣覺得。畢竟裴辭走了之後,她便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上打起滾來。
休閒的時間不用打發也很容易過去,午覺過後便是夜晚,小少爺訂的單準時準點地撫慰了她這位孤家寡人。林昭心滿意足地往嘴巴里塞白灼蝦仁,聽電視裡的聯歡晚會。其實這些節目越出越不好笑,但有點聲音總比她一個人安靜著好。
手機裡收到了很多新年祝福。有以前留學的同學、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回國後認識的朋友、尤可南……還有裴宥。
他的祝福和他本人一樣簡短,一句不痛不癢的新年快樂外加一句昭昭。
時光太荏苒,將一切都顛覆。
林昭嘆了口氣,怎麼裴辭沒和她說新年快樂呢?
家宴只進行了個開頭,鄭挽晴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席,剩下裴安賠笑的面孔在餐桌上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