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出聲來。
不帶侵略性，像是平時出去玩碰到了熟人一樣的打招呼方式。
“汪汪——”
一雙鋥亮的皮鞋從昏暗的角落裡踏出來，褲腿甚至還沾染了雨水與花瓣。
那樣鮮明的顏色印在黑灰色的西褲上，像是神的突發奇想，略顯濃重的一筆落下來，是自然的饋贈。
花樹下，雨夜裡，靠近公寓樓的小酒館還沒打烊，有些捲舌的發音和酒杯碰撞聲響在一起，林昭甚至還能聞到聖女果被切成相依為命的兩半丟進生菜和沙拉醬裡的味道。
雷聲陣陣，樓下住著的街頭藝術家又開始彈奏她不值錢的吉他了，今天練習的是《theloneliestgril》。
香菸一樣的質感，獨特到令人難以忘懷的嗓音，繾綣的英式英語，還有手指撥過琴絃那一瞬間綻放出來的音符，都被敲碎在地上。
裴辭穿著風衣，五官一半隱匿，一半亮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
他就這樣看著她，視線一秒都不曾移開。
……
doyoureallywanttosetthenightonfire?
你真的想要在這夜中燃起火焰？
you&039;reyonlywayout,
你是我自由的唯一出口，
doyoureallywanttoturnyourlifearoundaga?
你真的想要回歸原本的生活？
youknowyou&039;reystchance,
你知道我對你孤注一擲。
……
林昭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笑出了聲。
撩了下掉落的耳發，劇烈運動後的急促呼吸都被他的出現平息。
阿拉斯加蹲在她的腳邊，不解地晃了晃尾巴。
還是她先開口，“什麼時候來的？”
裴辭說，“一個小時前。”
哦，那也沒有很久。
林昭卻解釋地指了指身後，“那個，我去遛狗了。這是史密斯夫人的狗……”
裴辭說，“我知道。”
林昭眨眨眼。
……
canyoureallylovewithabrokenhearttheldra?
這冷徹的雨中，破碎的心是否還有資格去愛？
i&039;givgitatry,i&039;llletitfly,
我在努力嘗試，如同保護學飛的雛鳥，
youcanunt,
請允許我與你比肩，
whenthenightfalls,i’llbeonyourside，
所以當夜幕降臨，我得以伴你左右，
theseeyesdon’tlie，
我的雙眼不會說謊，
&039;caeydefeatedheart’sgotnothgtohide，
因為我破敗的心已無所隱藏，
it&039;syonlyvice,
這就是我唯一的缺陷，
canyoufeelycanyoufeelytears?
你能感受到，你能感受到嗎？
theywon&039;tdry,
這就是我，我永不幹涸的熱淚。
……
曲子彈到最後，那個藝術家似乎哭了。
林昭問，“你忙完了嗎？”
裴辭說。
“嗯，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