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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她找不到林昭,心急如焚到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更多的,其實還是傷心。
傷心原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原來這麼脆弱。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握住,就已經碎掉了。
她多想告訴林昭她不在乎,可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你認為的殘忍與拋棄,其實是她父親能留給她最後的退路。”
飯桌上爸爸看不下去她的魂不守舍,難得開口向她闡明形勢。
尤可南聽不懂,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年很多年。
某一天她終於看見一個極其像她的背影,衝上去抓住對方手臂時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
那一刻她在朦朧地感覺到什麼,卻還是不能夠理解。
大學四年十分漫長,她高考成績平平,砸錢讀的中外合辦專案,後兩年直接出國鍍金。家業不需要她繼承,但家人還是希望儘可能地往她身上多裝飾些漂亮玩意兒。
或許是愛她,也或許是為了賣個好價錢。
尤可南長大了,已經不再認為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好。
她突然就明白了林昭口中的選擇指的是什麼。
原來即便是宇宙中心,也依舊沒有自由。
那些圍繞在她四周的行星,表面是奔她而來,實則都是纏繞她的藤蔓。
如今她自己也渾身長滿藤蔓,終於也嚐到這份身不由己。
兩年的國內時光,她儘量往輕鬆的方向走。能不讀書就出去玩,甚至還碰到了裴辭好幾次。
這個名字在尤可南心裡就像惡魔一樣的存在,光是聽到渾身的皮就繃緊了。
原因無他,裴辭實在惡劣。
她不知道為什麼同一個母親卻能夠生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孩子。裴辭的長相和裴宥不像,性格更不像。
其實作為同齡人,她對這位少爺的事蹟還是有所耳聞的。
無非就是很受追捧、家裡有錢、成績很好之類的。
怕他主要還是因為他對林昭不好。
青梅竹馬都尚且如此粗暴,更何況別人呢?
尤可南知道他脾氣差,但沒想到可以這麼差。
用林昭的話來說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二十叄個小時五十九秒都在生氣。
記得有一次放學,林昭不過是晚了五分鐘,他便跟司機說他趕時間,讓他先回家,待會再來接林昭。
他們的住處離學校不近,來回都要半個小時,更何況是晚高峰。
後來尤可南和他提起這件事,裴辭的態度還很不屑。
“那天裴宥在家。”他這樣說。
他會去接林昭的。
這句話裴辭沒說。
他和尤可南的大學水準不同,但只隔了一條街。碰面不頻繁,但不可能完全不打招呼。裴辭諒在對她有印象,勉強點個頭,誰知道這個女的每次見他都在控訴他的罪行。
“裴宥在家他也不一定會接啊,你等昭昭一下又不會死。”
裴辭咬牙,“林昭向來準時,誰能說她不是想等裴宥過來接她?”
畢竟哥哥拿到駕照的第一年,他高考完而他們還在上學的時候,林昭就是這樣乾的。
每每他都到家吃完傭人端來的下午茶了,林昭才慢悠悠地從裴宥的副駕駛上下來,還笑吟吟的,嘴巴一刻不停地在分享她在學校裡那些不值一提的趣事。
“對喜歡的人有分享欲不是很正常嗎?”尤可南託著腮,理所當然地說。
裴辭瞪了她一眼。
尤可南沒看見,又問,“你撕照片那件事是不是你哥哥讓你乾的?”
裴宥如今正在裴氏大顯身手,家裡經常能聽到關於他的討論。當年他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