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是臻……人家可喜歡你了。
她的手臂如藤蔓慢慢纏上他的雙肩,動情地與心愛的人擁吻,忘卻一切,即便要墜入地獄。
陸是臻含著她的舌吮了好久,想將懷裡人拆骨入腹的心思越發沉重,夢裡她與他渾事做盡,早該攀上他身的,如今卻乖乖地任他親了這麼久。
“今日你倒是乖巧。”他分開,氣息輕喘,抬手捋著她的髮絲,她絲滑冰涼的發纏在指尖的感覺……特別真切。
忽然他一愣,猛地起身,“完了。”
蘇雅兒被他嚇一跳,立刻把雙臂縮排被子。
陸是臻心頭驚怕,完了,他不但又夢見蘇雅兒了,又是在床上,現實裡該不會和那舞姬……他搖搖腦袋,頭痛欲裂,他不會睡了那舞姬吧,快醒醒!
可……
他忽又頓住,可睡了又怎麼樣……她……
她就算不高興,也不能真拿他怎麼樣,他是怎麼了?他居然……他居然下意識地在替她守身?!可笑,他為什麼要替她守身?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又不能在一起!就因為他覺得她知道了會吃醋會生氣?
可笑!可笑!他……
陸是臻呼吸沉重起來。
他從沒痴心妄想,他從沒想過攀她這根高枝,他也從不沒去幻想過她。
只是夢裡實在身不由己,夢見什麼不是他說了算的,他真的……
他真的沒有想過要、或者敢,去愛她……
猛地回頭,她受驚地蜷在被子裡,水盈盈的雙眸含春帶露,多麼真實多麼……惹人憐愛。
看著被他蹂躪得緋紅的唇瓣,他暴燥的心情被壓下去,他深吸口氣,又沉沉地嘆出來。
枯坐了會兒,他傾身過去摸她的小臉兒,拇指撫過她的唇,這麼漂亮的姑娘說喜歡他,他怎麼能忍住不心動。
這不怪他。
不怪他。
他正直少年,美人如斯君子好逑,做這些夢實屬正常!
陸是臻不停地安撫自己,可壓在心口的陰鬱不合時宜地像爛泥一樣湧出來,他討厭自己無權無勢,討厭自己痴心妄想,討厭自己無能為力,討厭心底明明想要得不行卻還要冠冕堂皇地假裝不喜……
的這個自己!
他明明……
明明很渴望她?
是的吧,不然為何夜夜夢她,還是在……
床幃之間。
醒來就好了,醒來這種自我憎惡就會消失,醒來就還是那個清醒冷靜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