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保安來之後就沒說話,安安靜靜地站在他身邊,只是,手始終捏著他的衣角沒鬆開過。
那模樣,比剛認識的時候還要乖巧溫順。
估計是嚇壞了。
但看她臉,也沒太多情緒起伏。
賀司珩緩緩笑著:「怕了?」
今兮睨他,不作答。
賀司珩拿了杯水遞給她,日料店的光線昏暗,他的眉眼浸在晦暗中,神色成熟又穩重,低沉磁性的男嗓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從容,「喜歡穿什麼,就穿什麼。」
「可是……」
「那不是你的問題,是他的問題。」
今兮用叉子翻弄著面前的魚子醬,「如果今天你不在,可能偷拍的那個會是我。」
賀司珩知道她還在糾結,「你不能要求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有道德心的,你衣著得體,沒有影響到任何一個人。」
今兮猶豫良久,還是說:「我應該聽你的話,穿長裙的。」
「今兮。」他很少這樣叫她的名字,語調沉下來,帶著不苟言笑的嚴厲。
「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你穿什麼,是你的事。」賀司珩說,「我說你的裙子短,是因為我怕你冷,而不是覺得太暴露。」
「有我在你身邊,無論你穿什麼都可以,明白嗎?」
今兮被他最後這句話逗笑,「那你不在我邊上呢?」
賀司珩說:「穿你自己喜歡的。」
她手撐著下巴,遞給他一個不滿的眼神。
賀司珩有些無奈,眸微垂,看到她放在桌子底下的兩條腿交疊,翹在一起,本就不長的裙擺,更往上拉,露出白皙的腿部面板。
他伸手將她扯上來的裙擺往下拉,眉眼間延展些曖昧情愫:「我是說可以在我面前隨便穿,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露這麼多。」
今兮:「你怎麼這麼反覆無常?」
賀司珩:「你這樣,我很難確定,是不是在勾引我。」
「……」
她臉變了變,隨即翹在半空的腳往他褲子上靠,曖昧的蹭著他的小腿。
眼神如蛇信子般,勾著人心底最軟的那處,酥麻。
「那你,上不上鉤?」
賀司珩面無表情:「腳先收回去。」
今兮撇了撇嘴。
良久,用完餐。商場過一條街,就是酒吧街。
晚高峰,酒吧那邊不好停車,二人索性走過去。外面難得沒下雪,冬風吹來,渡盡寒意的空氣裡充斥著聲色犬馬的酒精味。
賀司珩和今兮到「越色」時,正是周楊和人打賭的時候。
前面的,賀司珩和今兮都沒聽到。
只聽到那句——贏了的免單,順便,周楊出手帶著一派的闊綽,還附贈一年免單。
周楊眉飛色舞,舉起一杯威士忌,喝了小半杯,舌頭被酒精麻的都在抖,說話都捋不直了,他穩了穩氣息,說:「就說是不是男人,陳愷年?」
陳凱年原本不想打賭的,但是一年免單,賭注誘惑太大。
他腦袋一熱:「賭就賭!誰不賭誰不是男人!」
一時間,卡座裡尖叫聲更響。
然後下一秒,就有人眼尖,看到了遲到的賀司珩和今兮。
「阿珩來了啊,」這堆人裡,數江澤洲和周楊與賀司珩最熟,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大學之前的人生軌跡幾乎一模一樣。江澤洲拍走邊上的人,騰了兩個空位出來,「坐這兒。」
他看向身後跟著的今兮:「天鵝公主也來了啊。」
天鵝公主。
江澤洲和周楊私底下都是這麼叫今兮的。
他們在位置上坐下,賀司珩問:「賭什麼?」
周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