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百里輕淼心中告訴自己,她看準左上方的石塊,抓住那塊石頭向上爬,她身為師父,必須先走為徒弟探路。
誰知手掌剛一碰到石塊掌心便傳來灼燒腐蝕的痛,百里輕淼連忙縮手,只見原本白嫩的左手已焦黑一片,隱約可以看見焦黑的皮肉中一個個血泡不斷爆開。
“師父!”宿槐見百里輕淼受傷,忙拿出丹藥為她治療,將他們吊在這裡的人很奇怪,沒有封住功力,也沒拿走他們的儲物法器,只是吊在這裡而已。
上了藥後百里輕淼好了很多,她向上看,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究竟是哪裡,我們明明在上清派後山,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百里輕淼抱著頭問道,“難道上清派遭遇不測?”
宿槐簡直想狠敲師父這不管什麼事都往好的方向思考的腦袋,他氣道:“鍾離先生在上清派做客,若是上清派遇難,他怎麼會放任你被帶走?現在很明顯他沒有出事,甚至對你的境遇一無所知或者是一籌莫展。以他的實力、上清派的護山陣法,你覺得可能是上清派被攻擊嗎?!”
“這……那到底為什麼?”百里輕淼其實已經想到了,卻不敢相信。
“還能為什麼?你昏迷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誰?!”宿槐幾乎是吼道。
是師兄……百里輕淼早就想起來了,師兄去後山看她,她就暈倒了,醒來後便被吊在這裡。
“現在很明顯是上清派將你吊在這裡要做什麼事情,”宿槐道,“你看看我們現在像不像兩個魚餌?”
他做鬼修的時候,用誘餌引誘普通人的事情做得太多了,一睜眼看到這情形,簡直不能更熟悉。
“師門要用我做什麼?”百里輕淼不可置信地問道。
“還能有什麼!你昏迷之前他們要你做什麼事情你沒有答應,那肯定就是這件事!”宿槐氣道,為什麼師父這麼傻?
“我……”百里輕淼搖搖頭,她不是沒想到,是不敢相信。
昏迷前,上清派要她引誘出清雪師父,她沒有同意,這才被關到後山。師兄勸她一次,她依舊沒同意。師兄第二次來探望她,就將她打暈了。
宿槐怒道:“用自己的弟子引誘魔道中人,上清派算什麼名門正派!不過是宵小之輩罷了!”
他的聲音很大,並用真元傳得很遠,就是要讓崖上設埋伏的人聽到。
崖上不少人早就設下天羅地網等待剿滅血魔,聽到宿槐這樣一個年輕弟子的喊聲,一些人臉微微泛紅,不敢出聲。
倒是與百里輕淼一行人有仇的南郭世家長老站出來,走到懸崖旁邊對兩人說:“一切都是為了除魔,犧牲個把弟子算什麼?”
“是你個老東西!”宿槐罵道,“你們南郭世家被我師祖揭露真面目一直懷恨在心,利用這個機會想把我們這些當日參加宴會的人一網打盡吧?上清派已經淪落到和南郭世家同流合汙的地步了嗎?我呸!真是羞於做上清派的弟子!”
他是鬼修,還是一直在市井中偷吃遊魂的鬼修,真罵起來像個潑皮小流氓,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反正也要死了,宿槐再不掩飾,拼命大罵上清派和南郭世家,措辭之粗俗,罵人的詞彙之多令百里輕淼瞠目結舌,她的徒弟一直乖巧,偶有些叛逆也無傷大雅。更何況徒兒一直跟鍾離先生習文識字,從未見他說過髒話,今日真是嚇到百里輕淼了。
她細聲細語道:“鍾離先生若是聽到你這麼罵人……”
宿槐身體一僵,說話頓時“之乎者也”起來,不過還是在罵人,只是不帶髒字而已,詞彙量依舊豐富,什麼“阿堵物”、“鼠輩”、“齷齪”、“雞鳴狗盜”之類的話不重樣地罵,百里輕淼也不知他怎麼詩文背不下來,何時背瞭如此多的罵人詞彙。
宿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