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多分鐘,趙韶雷在車上和徐升商量了接下去幾個月的行程。
下個月徐升去她家拜訪,然後訂戒指。
她問徐升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徐升說都聽她的,她很高興也大方地接受了,解決人生大事像吃飯喝水。
趙韶的父母和長輩都不在家,她和徐升說了再見,自己走進去。
徐升上車後,看著轎車駛過羅馬柱和浮雕,又駛出銅質的大門,想了一會兒,給湯執打電話。
他打了兩個,湯執沒接,然後又打了一個。
徐升覺得湯執生氣了,因為很多事。
但徐升好像無法因為湯執對他鬧脾氣而不悅,甚至有一些不知從何而來的高興。
因為他發現湯執可能真的很喜歡自己。
接著,徐升想起了自己看著湯執在趙韶說劣質的企鵝櫃檯旁站的幾分鐘。
湯執簡直對走路企鵝垂涎三尺,可能是他不很懂廉價劣質和昂貴奢侈的區別。
湯執只是很喜歡,如果收到一定會很驚喜。
徐升讓司機重新回到了海洋館,回到那間商店,期間,湯執沒有回他電話。
商店裡燈光明亮,仍然到處都是小朋友和毛絨玩具。
徐升儘快找到賣企鵝玩具的櫃檯,拿了一個未拆封的新盒子,走過去買了單。
電動走路企鵝是低齡玩具,價格低廉,連盒子都很小,和徐升送給趙韶的東西不一樣極了。
但徐升想湯執一定會非常喜歡、會很高興。
湯執比任何人都要好哄和簡單。
去醫院的路上,湯執還是沒回電話,到住院部樓下,徐升給湯執發了“我到了”的簡訊,等了三分鐘,決定下車上樓。
徐升不知道湯執母親住在哪裡,問了江言才到外科住院樓層。
他走向湯執母親的病房,還沒走到底,就在走廊的座椅上看到了微微仰著頭,閉著眼睛的湯執。
湯執手裡攥著手機,不知從哪裡借來了一個充電器,正插著充電。
徐升走過去,低頭看著他,叫他名字:“湯執。”
湯執一動也沒有動,徐升等了幾秒碰了碰湯執的臉,湯執是睡著了,溫順地閉著眼,臉頰被窗外吹進來的風弄得冷冰冰的,但嘴唇很紅,徐升的手滑下去,覺得手上的溫度有點高。
徐升非常想要親吻他。
這時候,湯執的手機突然亮了,顯示一個未知號碼,
徐升頓了頓,把手機拿起來,替湯執接了,對面一個溫和的女聲問:“是湯執湯先生嗎?”
徐升看了湯執一眼,說“是”,女聲便說:“剛才給您打了好幾個電話,您都沒有接。我這邊是一傢俬人定時提醒公司,您有一條來自徐可渝女士的留言,請問您現在方便收聽嗎。”
徐升微微一怔,聽見自己說“方便”。
女聲說:“請稍作等待。”
片刻安靜後,徐可渝的聲音響起來。
她說“湯執,你想我嗎。我給你留了東西,在我房間南床頭櫃的抽屜最裡面。你去拿,但不要讓我哥知道。”
錄音播了兩次,又切回了方才的女聲。
“湯先生,大約在今晚,我司會將留言內容透過簡訊形式再次傳送到您的手機上,對您進行再次提醒,”她告訴徐升,“請注意查收。”
然後電話就掛了。
徐升沒來得及多想,剛放下手機沒多久,湯執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直勾勾地看著徐升,過了一小會兒,才說:“我是不是睡著了。”
徐升說是,他又說“不好意思,讓你等了”,然後站起來。
因為徐升與他站得很近,他一起身,就好像投懷送抱,貼入徐升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