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兒,徐升對他說:“是。”
“我……”湯執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靠在徐升身上,想了一會兒,說,“我媽進監獄之後,我在福利院待了兩個月,就去了領養家庭。”
“他們很有錢,但是養父一直在國外工作,養母有點不大對勁,”湯執貼著徐升的脖子,小心地回憶,“我經常睡覺睡到一半,醒過來,發現她在摸我,我房間的門鎖永遠是壞的,所以我總是跑。”
“後來我大了一點,她沒那麼過分了,我就以為她正常了。”
“那段時間,我過得還是挺開心的。”
徐升什麼話都沒接,湯執又說:“你也知道,我高中跟人打過架,受了處分的。”
感到徐升好像動了一下,湯執也動了動,才繼續:“當時那個人騙我,說他能在監獄裡給我媽特殊照顧,但是要我拿一大筆錢。”
“我什麼都不懂,很相信他,可是我沒有錢,”湯執說,“他讓我再努努力,去賺一點。”
“那天我回家,晚上洗澡,在想這件事的時候,突然發現我浴室的頂上好像裝了什麼東西。我關了燈,拆下來,才發現是個攝像頭。”
“我本來要報警,”湯執說,“或者拿給她老公看。但是我把攝像頭拿在手裡的時候,突然想到,我缺一筆錢。”
“我把攝像頭和儲存卡還給她了,拿到了錢,全都給了他,後來才知道是個騙子,我媽在牢裡還是沒人照顧,”他很平靜地一邊想,一邊說,“徐升,你說的對。我真的很便宜。”
“我不喜歡女的,也不喜歡上床,”湯執重複,“但是我真的很便宜。”
第45章
湯執依靠在徐升懷裡,身體隨著呼吸微弱地起伏著,很需要徐升的保護、愛和回應。
“我在頓市真的沒想和你上床的,”湯執說,“喝了酒才會有反應。”
“可能我就是看上去很飢渴,很想縱慾,”他貼在徐升胸口,小聲地說,“第一次好痛啊。”
徐升抱緊了湯執少許,他覺得湯執或許哭了,抬起手,碰了一下湯執柔軟的臉頰,往上一點,確實碰到了湯執有一點溼潤的睫毛。
他問湯執說:“這麼痛嗎。”
湯執說“嗯”,說“痛死了,比刀割到手還要痛”。
徐升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在心底產生一種魔幻的、不負責任的渴望。
他渴望剛碰到湯執的時候,說湯執便宜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渴望自己是在場的第三人,做湯執的保護者。
在另一個人拒絕湯執,對湯執說“不喜歡太便宜的人”的時候,徐升把湯執帶走。
也渴望第一次上床的時候可以對湯執再溫柔一點,當時徐升太急了,因為湯執對他張開腿的樣子讓他想不了太多。
但是現在湯執很溫順地抱著徐升,雖然他被徐升弄得很痛,現在還是那麼依賴,那麼喜歡徐升。
在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酒店房間裡,湯執對徐升撒嬌的樣子,讓徐升無法拒絕,無法離開哪怕一點。徐升覺得湯執好像想要永遠和自己在一起。
“湯執。”徐升叫湯執的名字。
徐升手中觸控著的臉往上抬了一下,湯執鼻腔發出很短的、輕而軟的音節,他說“嗯”。
湯執的鼻音也顯得甜蜜,讓徐升覺得很幸福,因此徐升用另一隻手撫摸湯執的腰和背,對湯執說:“我以後會對你好。”
湯執忽然靜了一會兒,而後語氣中帶著一點笑意,問徐升:“有多好啊?”
徐升吻了湯執柔軟而溼潤的嘴唇,因為吻得很短促,幾乎像在偷情。
湯執的手臂抬起來,紗布碰到了徐升的後頸,徐升貼著湯執的嘴唇,含糊地告訴他:“讓你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