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喬抒白給安德烈打電話,不過安德烈大概已經睡著,開啟了語音信箱,喬抒白想了想,沒有留言,準備晚上再試試。
曾茂的電話進來了,叫他上樓,去他辦公室。
喬抒白聽話地上了樓,沿著走廊,往盡頭走。
上一次拜訪那間辦公室,喬抒白參與了一場血案。
這一次來,辦公室已與案發前毫無差別,精緻的櫃子,桌上的檯燈,無人閱讀的財經書籍擺得整齊。
不過該是曾茂坐的老闆椅上,坐了何褚,而曾茂只能恭敬地站在一旁。
何褚穿著一件黑t恤,嘴裡叼一根雪茄,見喬抒白進來,把雪茄從牙間抽出來,點了點頭:「坐。」
喬抒白坐下了,他便問:「這幾天都和展警官在一起?」
「差不多。」喬抒白笑笑。
「聊得多不多,還是光打炮了?」
何褚問得粗俗,喬抒白不太在意,委婉地回答:「也聊天的,他對我沒有什麼防備心,什麼都跟我說。」
「說了什麼?」
太過坦白,反而會引起疑心,喬抒白便微微一頓,猶豫地看著何褚:「好像都是私事,可能不好說。」
何褚挑挑眉,粗野的五官擰到一起,嗤笑道:「不好說?和展大少爺睡了幾覺,覺得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曾茂也在一旁冷道:「抒白,你可想清楚,展少爺睡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何總對你客客氣氣,你還來勁了,你以為今天你不說明白,能出得了這扇門?再過幾個月,他回了上都會,連你姓什麼都忘了,可你還得像條狗似的在俱樂部混。」
喬抒白退了一步,做出害怕的樣子,求饒道:「曾哥,對不起。」
「道歉倒不必了,」何褚笑了笑,寬慰道,「繼續剛才的話題,他都說了什麼?」
「很多話題……」
「聊他和他爸了沒?」何褚失去了耐心,直截了當地問
「有的……」喬抒白縮了縮肩膀,「他和展市長關係很不好,提起來總在罵。」
何褚來了興趣:「罵什麼?」
「展市長很少回家,他們父子關係淡泊,」喬抒白看過一些反市長遊行的小報,順著小報內容,誇張地編造道,「展警官對展市長很不滿,覺得展市長沒有好好管理耶茨,是個虛偽小人。」
「真的?」何褚眼睛亮了亮,又問,「他這麼告訴你?」
「是的,」喬抒白鬍謅,「我覺得展警官想搶展市長的位子呢,不然他為什麼要去前哨賽呢?」
何褚眼睛轉了轉,忽然誇他:「你很有用,多和展少爺培養培養感情,和他聊聊天,讓他忘不了你。」又說些胡話,問曾茂:「有沒有什麼毒品能餵給展少爺,讓他離不開這小娘娘腔的?」
喬抒白一怔,幸好曾茂道:「何總,前哨賽可能得做興奮劑和毒品檢測。」
「噢,」何褚擺擺手,「那算了。」
他又叮囑喬抒白,要喬抒白多從展少爺口裡套取情報,又讓曾茂給他拿了厚厚一信封的錢:「只要你聽話,我們不會虧待你。」
不拿白不拿是喬抒白的人生信條,他喜滋滋地接過。這錢厚得險些塞不進他牛仔褲的口袋裡。
沒走到電梯口,喬抒白就收到展慎之發的訊息:【對我參加前哨賽的原因解讀得很好。】
沒想到展慎之也會開玩笑的。
喬抒白在曾茂辦公室裡的緊張和不適消散,心情輕鬆起來,待在噁心的地方聽了些噁心的話,這從前便已習慣的生活也變得沒那麼枯燥。
他下樓,躲進化妝室的休息間,問:【展哥,你怎麼不說話要發簡訊?】又說:【我把錢分你一半怎麼樣?】
【還在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