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又轉頭隨意地問溫常世:“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八點,”溫常世轉頭看了一眼壁鐘,說,“兩個多小時,是該醒了。”
“昨晚沒怎麼睡,困了嘛,”喻霽不在意地走到溫常世身邊,坐在溫常世沙發的扶手上,又打了個哈欠,“好渴。”
周億看喻霽拿起放在溫常世前面的杯子要喝,心中一驚,立刻想起在上一個敢碰溫常世杯子的人身上發生的事。
他想出聲制止喻霽,卻來不及了,喻霽已經把水杯放到唇邊。周億轉頭去看溫常世,打算若溫常世有不悅,就把水杯奪過來,阻止慘案發生,誰知溫常世卻好似習以為常,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喻霽睡得是有些久,手沒力氣,喝水的時候沒控制好,角度太大,水一下倒了出來,把t恤都弄溼了。他呆呆站了幾秒,很不高興地擰起了眉毛,把水放下了:“倒黴。”
“去換衣服。”溫常世說著,伸手握了一下喻霽的手,覺得指尖未免太涼,便站起來,將室內空調調高了兩度。
周億這才注意到,溫常世今天沒戴手套。
第23章
周億發覺溫常世和喻霽之間很古怪。
溫常世有點輕微的肢體接觸障礙,從前別說握手,誰隔著衣服往溫常世身上蹭一下,溫常世都會動怒。
哪怕是救命恩人,按照溫常世的脾氣,應該也就是給點甜頭打發了,老死不相往來。且喻霽還是邵英祿的兒子,溫常世在邵英祿要來茂市拍地那會兒,對邵英祿十分厭惡。
缺了部分記憶也不至於這樣性情大變吧,周億心想。
“還有,”溫常世繼續叮囑周億,“替我先做件事。”
周億回過神來,看向溫常世,聽溫常世說,要他去邵英祿的那家療養院裡弄個人出來。
“動靜可以大一點。”溫常世又說。
正巧喻霽換了衣服出來,他沒帶其他衣服,直接穿了酒店的浴袍,帶子系得鬆垮,聽見溫常世最後一句話,便很感興趣地問:“什麼動靜大一點兒?”
溫常世沒回答喻霽的問題,伸手拽著喻霽的腰帶把他拉過來,喻霽邊笑邊護著自己的浴袍繫帶說:“你幹什麼啊。”
周億覺得自己站著很多餘,轉開臉,輕咳了一聲,喻霽便看了他一眼,又四下看看:“韞之呢?”
“在客臥。”溫常世把喻霽的浴袍重新拉好了系起來,指了指客臥的門。
喻霽“哦”了一聲,往客臥走過去,又回頭對溫常世道:“我去陪陪他,你們聊完了叫我。”
喻霽去了客臥,張韞之正在看報告,喻霽趴過去問他要晚上婚宴的照片。
張韞之給喻霽看他拍的照片,翻到一張,邵英祿和他現任太太也坐在靠前的桌邊。
喻霽一張張翻過去,翻了半天還沒翻完,直接翻到相簿往下拉,發現張韞之至少拍了一千張,抬頭問張韞之:“你怎麼拍了這麼多。”
“緩解壓力。”張韞之想到要跟周億接頭,緊張得手抖,一直在連拍。
連張韞啟都被張韞之的拍攝密度打動了,問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個女星的,要早跟哥哥說,興許還能一起出來玩玩。
把張韞之拍的婚禮照片和小影片看完了,溫常世和周億也聊完了。
喻霽讓張韞之自己住這間房,逼張韞之把上衣脫給他,換上了,準備回家。
周億堅持要送溫常世下樓,張韞之也要去車裡拿東西,幾人沒坐電梯,從逃生通道下去,走到地下車庫,推開門往喻霽最不常開的那臺車的方向走過去,經過一個承重柱時,張韞之突然腳下一頓,把喻霽拉了一下:“小喻!”
其他三人都停下了腳步,看著張韞之,喻霽用氣聲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