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霽愣了愣,看著朱白露,半晌才說:“我可以找別的辦法。”
今天承了朱白露的情,他怕他明天還不起。喻霽拒絕過很多人,也有很多拒絕人的技巧,但沒有一個挨他這麼近。一般人都在離他三米的地方就被他逼退了。
但面對朱白露,他要慎重一些。
“你這人……”朱白露瞪著他。
“不識好歹。”喻霽對著她笑了笑,舉手示弱,自我批評。
“太直接了。”朱白露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道。
喻霽沒說話,朱白露轉轉眼睛,又有了新主意:“那假裝談戀愛可以麼,不真的試。反正你也不在談戀愛啊。”
喻霽無語地看著朱白露,朱白露被他看了一會兒,表情漸漸變了。
“喻霽,”她慢吞吞地問,“你不會在跟人地下戀吧?”
“什麼——”在喻霽想否認的一瞬間,他想起了溫常世的“還不回來”,忽然間晃了晃神。
低沉、帶著不滿的四個字在喻霽腦海裡響了又響,還有些喻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記得的細節,溫常世被他親過的臉,碰過他睫毛的手,不情不願的示弱,也浮上水面,撓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無力張開口。
“還真的有啊……”朱白露收了笑,觀察著喻霽的臉色,判斷。
喻霽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句簡簡單單的“沒有地下戀”卡在嗓子口,半分鐘都講不出來。
“是邵伯父不會同意的女生對嗎?”朱白露抱起手臂,眯起眼睛看著喻霽,繼續猜測。
“沒,”喻霽終於找回了聲音,他說,“你想多了。”
“是嗎?”朱白露顯然沒有相信喻霽,她放下手,趴到桌子上,靠近喻霽,說,“你給我看看她的照片,我就不逼你跟我談戀愛。”
“真沒有。”喻霽輕而認真地說。
他長了雙笑眼,沒表情也像在笑,又像時刻都天真,很難讓人有戒心,會想相信他說的所有的話。
“那你幹嘛不答應我,”朱白露不逼他,疑惑地問,“假裝情侶又沒什麼壞處。”
她伸手想去握喻霽的手,喻霽稍側過身,禮貌地避開了。
喻霽問她:“你想讓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只要看上去像情侶就好了。”朱白露坐直了,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明明是雙贏啊,你考慮一下吧,我也不會逼你跟我約會接吻上床啊。”
聽見朱白露對戀愛的形容,喻霽失笑:“你談戀愛就這樣?”
“誰談戀愛不這樣啊。”朱白露攤開手說,又突地想起來,笑喻霽,“哦對,你們地下戀可能是柏拉圖吧。”
“不是柏拉圖,”喻霽說完覺得不對,加了一句,“不是,我真的沒地下戀。”
“跟我講講有什麼關係嘛,”朱白露嘟噥著,看了喻霽幾眼,說,“那暫且相信你沒有了,可是談戀愛不就是那樣嗎,約會動心接吻上床吵架分手上床和好再吵架分手。”
喻霽笑起來,順著她問:“最後一定分手?”
“最後沒辦法分手的情侶,當然就會結婚,”朱白露託著腮,說完,又轉了話題,繼續遊說喻霽,“先不說這個,你只要假裝跟我約約會,做我名義上的男朋友就好,等哪天我有了想談戀愛的人,我就說我劈腿,反正不會讓你難做。”
“好了,”朱白露拍拍桌子,隔空點住喻霽的嘴,說,“那就這樣決定了,不接受反駁!”
喻霽回到家時,張韞之早就走了。
客廳裡一片黑,溫常世也沒給他等門。
喻霽從早上到現在也沒好好休息過幾分鐘,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樓上走,經過客房時,他發現門開著,留了一條縫,裡頭沒燈。
他腳步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