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跪趴,手肘和膝蓋支在床上,下一秒,陳泊橋就抓著他的胯骨頂了進來。
和在郵輪上的幾次相比,陳泊橋已經很剋制,只是快速地進出,沒用太大的力氣。
沒多久,生殖腔又展了開來,把能給它帶去生命的東西整根吞進去。
被擠進生殖道的感覺並不好受,不是痛楚,但痠麻難當,肉壁緊緊地向內擠壓收縮,如同一個很小的,又完全豐滿成熟了的巢穴,獨立於思維而存在,粗暴地渴望精液,渴望標記。
在生殖腔裡進出的東西像撐滿章決的腹部的一群蝴蝶,煽動翅翼,搔刮各處,搗軟腹腔,從正在結合的顫抖著的雙腿之間,成群結隊飛往到正在壓抑呻吟的咽喉,蓄起眼淚的眼睛,被雲霧籠罩的大腦,隔著薄薄的一層,為無後顧之憂的性交而製造出的橡膠製品,欺騙章決的身體。
章決忍不住回頭,去看陳泊橋的臉。
陳泊橋見他轉頭,便俯下身,將微微汗溼的,肌肉緊實的胸膛貼在章決背上,親了一下章決的臉。
“疼嗎,”陳泊橋放慢一些速度,溫和地詢問,又親了親章決溼潤的眼角。
章決張嘴呼吸,很輕地說不疼。陳泊橋“嗯”了一聲,把章決落在肩膀上的頭髮攏開了,露出紗布和膠帶。
“那手術呢?”他隔著紗布吻章決的腺體,緩緩地左移,垂著眼啄吻章決的頸窩和肩頭。
“手術疼嗎?”
章決的“不疼”沒說出口,他看見陳泊橋低頭吻他的樣子,好像很珍惜,至少不厭煩,心中赧然,很想要把這一刻留下來,不敢發出聲音破壞。
陳泊橋這麼英俊,這麼溫柔理智,章決恍惚地承受著陳泊橋的頂送,身體裡的潮水緩緩上漲,沒過他頭頂,使他暈眩,發出難以自控的呻吟。
他聽見自己叫陳泊橋的名字,斷續地,藏著渴望的,而陳泊橋吻他的後背,抓著他的胯骨,做激烈而不失控的愛。
曾經章決叫陳泊橋名字陳泊橋永遠聽不到,他在賽艇隊追上去叫,在對著鏡子學習表白的時候叫,在新聞中播報員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也跟著低聲地念一遍。
但陳泊橋聽見任何人叫他的名字,都是同樣的反應,陳泊橋永遠喜愛他們,善待他們,但好像永遠不愛。
陳泊橋填滿了他,釘入他的生殖腔,越來越用力地往裡抵。
“別叫了,”陳泊橋貼著章決耳朵說,“今天還不能標記你。”
章決聽話地咬住了嘴唇,陳泊橋又笑了,他用手指按在章決的唇上,撬開牙關,不讓章決再咬自己,章決嗚咽著,手肘軟得撐不住,伏趴到床裡,把臉埋在被褥中。
陳泊橋終於還是按著章決翻了過來,他自上而下地操著章決,右手扶在章決頸後,在章決的傷口和被褥之間撐起一塊安全的區域。
章決也終於看到了陳泊橋的臉,看到他裸露的,佈滿傷痕肌肉分明的上半身。
每一次動作,都聯動肌肉的走向發生變化,陳泊橋有一張紳士但高傲的臉,薄汗從他的腹部往下淌,他和章決對視,發怔,然後俯身下來,吻章決的眼睛。
章決閉起眼,陳泊橋用唇掃過他的睫毛,弄得很癢,章決忍不住睜開眼睛,陳泊橋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眼裡有些許笑意。
這晚陳泊橋隔著避孕套,在章決生殖腔裡射精,結卡在結合的部位,做像野獸一樣的事時,章決依舊覺得陳泊橋很像高懸在深藍晚空的月球,而自己像海洋的潮汐。
章決在幾萬公里外的地球上因他起伏,在漆黑的深夜,與暗淡的晨昏規律地漲、退,有時打在黑色的岩礁上,有時流經孤島,等待到一個有月亮的夜晚,便將把他容進身體的每一寸水中。
章決願意做潮汐,願意與陳泊橋待在任何地方,只要陳泊橋也願意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