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的聲音還是有些低啞,像沒睡醒。
不等陳泊橋說話,他又說:“我昨晚是不是發燒了?”
陳泊橋說是,章決頓了頓,問:“高麼?”
“三十九度一,”陳泊橋說,“給你吃了退燒藥。”
“謝謝。”章決說。
章決的視線一直留在別的地方,沒和陳泊橋對視,也沒問陳泊橋自己手上的傷是哪兒來的,他走到茶几邊,倒了兩杯水,又遞了一杯給陳泊橋。
陳泊橋接過來,兩人的手指短暫地觸碰了一一秒。陳泊橋覺得章決的體溫似乎仍舊不正常,便拿了放在一旁的耳溫計,想讓章決再測一下。
章決見狀,後退了一步,一臉防備地看著溫度計。
“我已經好了,把這個收起來。”他對陳泊橋說,彷彿溫度計是什麼洪水猛獸。
陳泊橋也沒勉強他,把溫度計放回去了。
章決沒坐下來,他捧著水杯站在沙發邊,始終離陳泊橋有一段距離。他像是很侷促,又好像依然在不舒服。
“怎麼不坐?”陳泊橋問他。
章決搖搖頭,似乎在想什麼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下。”
陳泊橋觀察著章決的神色,問:“不能帶我?”
“是私事,可能明早才能回來,”章決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在壓抑什麼不適似的,對陳泊橋說,“冰箱裡存了一些速凍食品,你知道怎麼做嗎?”
陳泊橋看著章決的臉,緩緩地說:“不大清楚。”
“包裝上都寫了,”章決說著,俯身拿起陳泊橋放在桌上的手機,輸入了一個號碼,“如果還是不會,就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