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4)

地皺著眉頭,被綁起來的手小幅度地掙扎著。他個子高,也很瘦,外形跟可愛兩個字毫無聯絡,陳泊橋卻偏偏覺得,章決做這樣的動作和表情,並不顯得怪異蠢笨,也不是不可愛。

陳泊橋把繩子放鬆了一點,拆開碘棒給章決消毒。

棉棒碰到章決的面板時,章決瑟縮了一下,但沒有反抗,溫順地讓陳泊橋清理他的傷口。

陳泊橋幫他貼上創口貼,用溼巾把章決手和手臂上的血跡擦乾淨,解開了綁著章決的繩子。

章決眼睛睜大了一些,盯著陳泊橋。陳泊橋便沒有開車,耐心地和他對視著。半晌,章決開口說:“陳泊橋。”

然後章決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隔著半米的距離,呆呆看著陳泊橋。看了一小會兒,章決慢慢閉上眼,睡著了。

陳泊橋忽然發現自己這幾天做了很多餘而不正確的事。

他應該像對待所有向他表示過好感的人一樣,跟章決保持距離。

但現在已經遲了,他錯過了最佳的糾正時機。

第十一章

這天半夜裡,章決發高燒了。

陳泊橋也不知道章決是什麼時候燒起來的,他和章決沒睡在同一間房裡。

幾小時前,當車停到安全屋樓下時,章決眼睛睜開了,不過酒沒有醒。

陳泊橋伸手在章決面前晃了晃,見章決一動都不動,眼神毫無焦距,便問他:“還能不能自己上樓。”

章決聽罷,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很聽話地下了車,慢慢跟著陳泊橋走上了樓,又走進臥室躺上了床,安安靜靜地繼續睡覺了。章決睡相很好,側著蜷在床的一邊,受傷的左臂搭在被子上,小臂曲著,露了半個創口貼。

臥室頂燈的光是冷色調的,而章決則因為醉酒,白面板上終於泛出了少許血色,即使一動不動,也不再那麼像一尊石膏像了。

章決的身體很完美,也很完整,肉眼可見的傷口,只有方才他自己拿筆刺的那一處,不像陳泊橋,參軍這麼多年,到處是傷。

陳泊橋抱著手臂,在不遠的床尾看著章決,心說章決大概確實沒入過伍,也沒受過傷,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刺一下,就皺著眉頭開始喊疼。

他又想,章決幼年時應該是那種不吵不鬧的乖孩子,被保護得很好,今生做過最離經叛道的事,可能是遠渡重洋來亞聯盟撈個自己喜歡的死刑犯。

森那雪山,艾嘉熙,harrison,和一種需要隨身攜帶注射藥品的病。

陳泊橋想知道得更加清楚,又覺得似乎並不必聽章決親口說出來。畢竟他從來與遲鈍一詞無緣,有眼睛會看,也有腦子會想。

床頭的電子鐘在整點發出了“滴”的一聲提示,陳泊橋不再枯站,他在臥室裡翻找了一陣,從櫃子裡找出一床薄被,鋪在客廳沙發上,把臥室大床留給了不省人事的章決。

陳泊橋去浴室把裝扮卸了,給裴述去了個電話,通知裴述,他與章決會在八天後出發。

裴述早晨離開了曼谷,緊急回亞聯盟北方與一位重要人物秘密地碰了面。他把與對方見面談話的內容、以及新制定的計劃對陳泊橋說了個大概。

兩人談了許久,最終決定在郵輪航行過半時,將陳泊橋的行蹤透露給總統,人為製造一起公開的追捕。他們亟需彈劾總統的機會,陳泊橋就不和章決一起抵達北美了。

掛下電話,正想休息時,陳泊橋聽見了從臥室傳來的章決的囈語。

一開始,陳泊橋以為章決是在說夢話,但過了幾分鐘,章決還是斷斷續續呻吟著,聽起來好像很不舒服,陳泊橋便站起來,走進臥室,把燈開了。

章決仰躺在床的正中。

天花板上的燈一亮,章決動了一下,抬起右手,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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