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決微側過臉,對陳泊橋指了指大廳的角落,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語速加快了些,道,“你的護照再給我看看,我怕今天的裝弄得不像。”章決和別人說話總有些冷淡,和陳泊橋卻不是,他慎重得近乎苛刻,總是流露出不自信和畏怯。
陳泊橋感受到了章決的焦慮,低頭看著章決,扯了扯嘴角:“別看了。很像。”然後便攬著章決肩膀往前走。
登船大廳不算很大,正午人也不多,他們很快就走到了領隊身邊,向領隊出示證件,拿了資料後,拿了房卡,託走了行李,前去過檢。
登船的邊檢處有五個檢查口,除了優先口外,都有幾位客人在排隊。內艙價格最為低廉,沒有優先資格,陳泊橋便和章決分排在兩個不同的檢查口。
陳泊橋站定後,隨意地四顧,很快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人。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向他走過來,錯身時刻,他們交換了房卡。
陳泊橋的隊先排到,邊檢人員核查了他的身份資訊,將護照資料還與他後,他沒有等章決,先去往前方的入船處。
船務人員的態度比邊檢的好許多,他們禮貌地替陳泊橋拍了照片,交還房卡,對他說:“祝先生,歡迎登船。”
陳泊橋微笑著點點頭,走出入船處,在登船的船梯旁等章決。
隔了兩三分鐘,章決匆匆過來了。他大概跑了一小段路,面頰泛著粉,說話也有些喘:“我邊檢口前面的人拖了一會兒。”又問陳泊橋:“你等很久了?”
“沒有。”陳泊橋搖頭,“走吧。”
他們住在十樓,和其他乘客一起從客梯出來,沿著淺色的地毯往前走,經過一扇又一扇原木色的門,停在屬於他們的房間前。
服務員已將行李箱放在他們房門口,章決拿出房卡,刷了一下,開啟門,陳泊橋提起行李,和章決一塊兒進了房間。
內艙房間很小,鋪著紅黑相間的地毯,兩張床就佔了房間大部分的空間,床尾離牆大約一米多的距離,堪堪能把行李箱展開。
陳泊橋放下箱子,走到櫃子旁,移開櫃門。或許因為航程久,櫃子倒是不小,還有放行李箱的收縮鐵架。他把架子拉出來,按了按,覺得還算牢固,便回頭對章決道:“我們先把箱子開啟,理一理。”
章決卻沒動,背靠著門,隔了好幾米看著陳泊橋。他的神色與剛才有些差別,怔怔的,細白的手垂在腿旁,嘴唇微微張著。
陳泊橋與他對視,見他似乎不準備走過來,便平和地問:“怎麼了?”
章決頓了一小會兒,低聲說:“和你換房卡的人是誰?”
陳泊橋確實沒想到會被章決發現,他也愣了愣,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才緩緩地反問章決:“你看到了?”
“嗯,”章決很輕地點點頭,又說,“他也在剛才的電梯裡,住在十樓,是嗎?”
陳泊橋注視章決的眼睛,承認:“是。”
章決被陳泊橋看了幾秒,勉強地偏開眼,喏喏地說:“好的。”他的頭低下去一些,看著自己的腳尖,又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陳泊橋覺得有點好笑,然而好笑之餘,又有些莫名的不適。
像有條細線掛住了他的胃,繃得不算緊,細得幾乎無法察覺,但就是硬生生地吊著。
因為章決那麼猶豫地站在門口,一副喪氣的樣子,不肯挨近他。
“過來。”陳泊橋對章決說。
章決垂著的手指動了動,很乖地動了,走了幾步,到他身旁,隔了半臂的距離,但還是沒有看他。
陳泊橋把房卡遞給章決,章決很慢地接了過去,房卡上的房號和他們自己的房號,中間隔了十四個數。
“裴述安排上船的人,”陳泊橋說,“用了改過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