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5)

兆言與玉真公主寒暄幾句,指著穎坤向她介紹:“這是……”

玉真公主道:“寧成公主,我見過的。先帝敕令與鮮卑太子結姻,怎麼現在又……”

穎坤低頭回道:“太子薨逝,臣自當還歸故國。”

玉真公主聽說她也年輕守寡,同病相憐傷懷長嘆:“阿彌陀佛。”

兆言和玉真公主說了好一會兒話,穎坤在旁一直沉默不言。辭別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一路上兩人亦無話,齊進和侍衛遠遠跟在後頭。兆言看她神思不屬,思忖再三低聲道:“過去的事就別一直放在心上了,逝者已矣。你看姑母,她的遭遇豈不比你更坎坷?”

穎坤黯然道:“玉真公主有佛法渡引,臣難期項背。”

兆言被她的語氣嚇著了:“我、我可不是勸你去皈依出家!”

穎坤詫異地看他一眼:“臣沒想過要出家,也沒有那個慧根。”

兩人走回東院,客院也早被肅清,只留了她和七郎兩間客房,四周遍佈衛士。

七郎不在房中,穎坤問守衛:“可有見過楊將軍?”

守衛道:“楊將軍說出去走走,往西面去了,吩咐小人知會校尉一聲,他一會兒就回來,您在東院等候即可。”

兆言沒見七郎鬆了口氣:“既然七郎已經見到侍衛,定也知曉朕在此處,你不必專程去找他了。山裡夜間晦暗別到處亂走,去屋裡等著吧。”推門欲進她房中。

寺院東西各有一座配院,東院招待臨時的客人,西院則是常住的香客居士,吟芳就住在西院。七郎往西面去了,莫不是等不及她回來自己去找吟芳?來時他還叮囑自己陪同約束,她放心不下,退後致歉道:“臣擔憂兄長在山間迷路遇險,欲往尋找。陛下請在此暫歇,臣即刻便回。”

兆言已經跨上臺階,又退步下來:“七郎一個大男人你都擔憂,我怎能讓你獨自往山裡走?我跟你一起去吧,多帶些人免生意外。”

說是多帶些人,其實只有齊進在身側打著燈籠照路,其他人仍在遠處跟著。七郎其實並未走遠,沿院牆往西走過去一段,樹林盡頭山崖邊有一座山亭,亭中燃起香燭燈火,是吟芳在對月祭拜。七郎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眺望她,吟芳沒有察覺,找過來的人卻一眼就看見了。

穎坤看見七郎放了心,開口欲喚他,被兆言一把捂住口鼻,又對齊進揮了揮手低聲道:“燈籠拿走,別驚動他們。”

齊進乖覺地舉著燈籠退開,與遠處的侍衛都隱在樹林暗影中。近處只剩了他們兩個人,穎坤抬頭去看兆言,眼光向下瞟了瞟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示意他放開。

兆言緩緩把手拿開,握成拳背到身後,湊近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說:“上回你也是這麼對我的。”

他說的“上回”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她當然也記得清楚。他們倆在家中院子裡撞見七郎和吟芳拉拉扯扯,躲在樹後偷看,她捂著他的嘴差點把他憋背了氣。那時他還是個身量單薄的少年,被她一把按住掙都掙不脫,轉眼就反了過來。那隻手往她臉上一蓋能遮住半張臉,手心很燙,因為碰著她的嘴唇,所以格外明顯。

山月清輝泠泠,亭中吟芳對月參拜,姿態虔誠。許多年過去,她的身姿依然玲瓏窈窕,光是看她的背影就讓人覺得美人映月如畫,叫人不忍驚擾了畫中仙子。難怪見貂蟬拜月,連關公都下不了手去折殺佳人。

少頃,她從香案上拿起一支卷軸,展開掛在亭簷下,畫上隱約可見是一幅騎白馬的人像。

穎坤和兆言離得遠,月光燭火昏暗看不真切;亭邊的七郎卻看清了,從樹後移步出來,盯著畫像慢慢走過去。

吟芳對畫像拜了兩拜,聽見身後有人踩過落葉的沙沙聲,回頭就見月下一道背光的人影,一步步走近,面容逐漸被燭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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