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也混混沌沌,有點頭暈噁心。”
吟芳看她的目光含著歉意:“都是因為我……現在我沒事了,白天你好好歇著。孃親已經病了,要是再把你累出毛病來,我的罪過就大了。”
茉香甜甜笑道:“你能想開就好。最重要的是你沒事,我們兩個就也跟著好了。”
吟芳也笑了,想起一事:“對了,今天淑妃要回府祭拜公公,燕王殿下肯定也會一起來,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瞧一瞧?”
茉香其實昨天就聽說了兆言夜間來訪的訊息,但因為擔心姐姐,一直留在房中照顧吟芳。被吟芳問起,她不由微微紅了臉:“有什麼好瞧的……”
吟芳嘆道:“姐姐現在已經這樣了,就盼著你能有個好歸宿,嫁個舉案齊眉疼愛你的好夫婿。殿下師從六郎學武,我聽六郎提起過,對他頗多讚譽。不過聞名不如見面,能事先見一見總比盲婚啞嫁好。你要是覺得不稱心,現在婉拒淑妃還來得及,姐姐絕不會叫你受委屈。”
茉香不忍拒絕姐姐,自己也確實對未來的夫君心存好奇,紅著臉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吃過早飯,吟芳披上麻衣,茉香也穿了素淡衣裝,一起去正堂準備迎接淑妃駕臨。楊夫人抱恙不出,前堂仍是大娘主持,看到吟芳又驚又喜:“吟芳,你也出來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昨日你那副模樣,我真怕你……我都無顏站在公公和六叔靈前!”
吟芳福身道:“是吟芳年少不更事,讓大嫂擔憂了。聽聞其他三位嫂嫂前日就出來幫大嫂打點家事、侍奉婆婆,吟芳不僅不能為嫂嫂分憂,還徒增家中負擔,實在羞愧。”
五娘過來握住吟芳的手道:“吟芳,你的悲痛我最能體諒,你是真的想通了?如果覺得難過千萬不要勉強,好生歇息,家裡自有嫂嫂們頂著。左右都是我們楊家更對你不住,你才剛剛……”說著悲從中來,又要落淚。
吟芳寬慰她道:“嫂嫂放心,吟芳有這份決心和擔當,並非逞強。昨夜六郎陰魂來訪,與我徹夜長談、囑咐家中諸事,我已經徹底想通了。別人的話吟芳或許不聽,但六郎的託付,吟芳一定銘記於心。”
五娘聽這話不由一愣,轉頭去看大娘。大娘問:“吟芳,你真的見到六郎魂魄?他有何託付?”
吟芳道:“一是囑咐我代他孝敬婆母養老送終,二是他年未及三十而夭折,死於兵禍,無兒無女無人守孝送終,福薄命苦,被閻王滯留不得轉生。我是他的妻子,妻為夫守喪也可抵子女之責。我就算要追隨他,也得撐過這三年,否則六郎一直在地下受苦,我轉世再生也尋不著他。”說著兩行珠淚又順頰而下。
大娘疑惑道:“真的?”
吟芳道:“千真萬確,六郎左右還有黑白無常壓陣,絕非吟芳妄言。”
茉香扶著姐姐道:“難怪我昨夜睡夢中被魘住,原來是姐夫夜訪。姐夫戰場陣亡,魂魄猶千里迢迢趕回來與姐姐相見,可見其心志堅誠。姐姐就算念著姐夫的不易也要好好活下去,莫叫姐夫一腔心意落空。”
吟芳流淚點點頭,五娘也跟著落淚自傷:“六郎一片赤誠,我不求五郎也回來見我,託個夢讓我再看他一眼也好。”
大娘見多識廣,哪會相信這等怪力亂神之事,眼光往七郎、楊末臉上一掃,見他倆眼神閃爍面色古怪,心中便明白了幾分。吟芳因此振作精神總是好事,她不忍點破,安慰了吟芳和五娘一番,叫她倆在一旁等候。
茉香站在姐姐身旁,對面就是姐姐的小叔和小姑,還有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錦衣玉帶,想必就是燕王兆言。兆言和她同歲,男孩長得晚,個頭還不如她高,但也眉清目秀氣宇軒昂,有幾分姐夫的風骨。
她偷偷看了他幾眼,頗有好感,暗自慶幸自己配了個順眼的夫婿。冷不防兆言正好向她這邊看來,兩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