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宛如飛翔。而那種感覺與跳樹的差別,一個是樹頂,一個是雲端。
無數次被他送上去,在虛無的雲上飄蕩,四下無處著力,只能緊緊攀住他的肩背,順風滑翔。有一次她實在無法自控,失聲叫了出來,那聲音讓她感到羞恥無地自容,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聽到他和自己一樣喉嚨裡抑制不住地出聲,才覺得安心公平了。
最後不記得第幾次他在耳邊軟語勸哄地呢喃:“末兒,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好不好?”直到她虛弱地低泣求饒:“不要了……疼……”他才終於罷手,用那件溼透的玄黑大氅裹著她抱回了寢殿。
不管她多麼不願意承認,那種陌生的感覺,她也知道那是快樂愉悅,是男女之事除了生兒育女之外的另一要義,所以相愛的男女愛濃情動時才會媾和交纏。
但那是她絕不能接受的。被迫承受、只當受刑,這已是她最後的底線,怎麼還能在仇人身下感到愉悅快意?這種事絕不允許再發生。
楊末在床上躺了片刻,抬身起來又跌回去。她雙手撐住床板側著慢慢坐起身來,渾身痠痛,頭暈腦脹,尤其是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連雙腿都無法併攏。
身邊人睡得正熟,眉目舒展愜意,一隻手搭在她腰間。明明閉著眼溫和無害,她卻不敢讓目光多做停留,只看了他一眼就挪開,小心拾起他的手放到一邊,起身披衣在榻邊坐了半晌,才站起身來往外走。
依然很疼,但是現在這個疼已經可以忍。
她走出臥房到殿中,看到門口垂首立著兩名婢女,其一竟是紅纓。
楊末立刻上去握住紅纓的手:“紅纓,怎麼是你……”她止住話語,示意另一名婢女退下,把殿門關上,才繼續問:“你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跟靖平一起走?”
紅纓神色平靜:“我不能丟下小姐。靖平哥已經送到安全的地方了,請了大夫替他治傷,傷勢好轉他就會自己回雄州的。”
楊末都替她扼腕惋惜:“這麼好的機會,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那麼在乎他,心裡放不下他,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跟他一起走,以後你們倆在一會兒,不好麼?”
紅纓道:“我是在乎他的安危,但是我並不想跟他在一起。他現在已經平安無虞,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誰會不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紅纓抬起頭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可是他喜歡別人,不喜歡我。”
楊末不知說她什麼好,但是感情的事外人又如何置喙,其中甘苦只有紅纓自己知曉。
紅纓打量了她兩眼,發現她下巴和脖子裡有幾處可疑的紫痕,狐疑地問:“小姐,你臉上的印子是哪裡弄來的?被什麼東西咬了嗎?”手指去碰她下巴上的淤痕。
楊末立刻後退避開,把頭轉向別處,拉高衣領遮住頸項:“沒事。”
這麼一動紅纓發現她站立時雙腿叉開,走路姿勢也十分古怪。她看向輕掩的臥房紗門,漸漸明白過來,倒抽一口冷氣:“太子在裡面?你昨天晚上跟他……他是不是對你……!”
楊末打斷她道:“別大驚小怪的,都成親這麼久了。”
紅纓驚疑未定:“都成親這麼久了,為何偏偏是這時候……小姐,你是為了掩護我和靖平哥,是不是?”
楊末道:“已經成親何在乎是什麼時候,別再說了。”
紅纓卻低下頭去,失神地望著地面,喃喃道:“靖平哥如果知道你為了救他做這種事,一定寧可死了算了……我也是……”
楊末勸慰她道:“紅纓,人生在世想好好活著多麼艱難,別輕言生死,人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既然肯嫁過來,就沒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大不了,苟存這麼久已經是大幸,你也別放在心上。”
紅纓默然不語。這時臥房內傳來響動,楊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