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吟芳只得站住了。楊夫人走到她面前,把她按在心口的手拿下來,露出被撕破難以蔽體的衣領,脖子和下巴處還有幾個鮮紅的齒痕。她轉頭看了看七郎手裡那幾片布條,問:“你乾的好事?還喝酒了?”
七郎昂首答道:“是。”
楊夫人舉起手中的柺杖就朝他腦袋上砸下去:“畜生!她是你嫂嫂!”
她拄的是御賜的龍頭柺杖,包銅鑲金,一拐下去真能要人命。二孃嚇得連忙去勸阻,推了一下,柺杖龍頭落在七郎後背,當即把他砸得趴在地上,他也不動不擋。
楊末推兆言道:“你幫我攔一下,我去叫我大哥!”飛奔出祠堂,也沒工夫繞路了,提氣縱身直接從圍牆屋頂上翻越過去。
兆言反應也快,立刻撲過去護住七郎:“夫人且慢!”
他是皇子,楊夫人當然不能連他一起打,收住柺杖道:“我教訓我兒子,殿下請讓一讓。”
兆言道:“七郎自有難言之隱,夫人問清楚緣由再教訓不遲。”
楊末一口氣翻過好幾間屋頂,直接跑到前廳,楊行乾和大娘正好都在。她也沒空解釋了,從屋上跳下來大喊:“大哥大嫂,快去祠堂!娘要把七哥打死了!”
大郎、大娘、四娘五娘等都是大驚,急忙放下手裡的事趕往祠堂。趕到時七郎正跪在地下,除了剛才那一拐,臉上頭上還捱了好幾下,嘴角邊掛了一點彩。二孃扶著楊夫人替她順氣,兆言和吟芳站在旁邊。吟芳眼淚直流,硬忍著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這幾日七郎反覆糾纏吟芳,不止楊末一人撞見過,見吟芳狼狽的模樣,七郎又把楊夫人氣得這麼狠,妯娌們也大致猜到是東窗事發了。
楊夫人喘過氣來,對七郎道:“你爹孃、哥哥嫂嫂們,活的死的都在這裡了,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只管說出來。我倒要看看有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讓你淫辱剛剛過世哥哥的妻室!”
七郎跪在地下,把他先遇見吟芳互生好感、六郎冒充他贏得佳人芳心的事說了一遍,說得一屋子的人都啞口無言面面相覷。末了七郎道:“六哥臨終前將吟芳託付給我,請母親成全六哥遺志、七郎心願,許我接納迎娶吟芳為妻。”
楊夫人怒道:“威迫寡嫂、欺辱亡兄,你還有臉提出這種要求!你眼裡有沒有道德倫常!”
七郎爭辯道:“爹爹與孃親年輕時不羈放曠,外人一樣把你們說得很不堪,爹孃可有在意過?我尚未婚配,吟芳夫婿過世,除了會被那些道貌岸然多管閒事的人指指點點嚼舌根,我們倆在一起有何不可?”
楊夫人道:“我跟你爹爹兩廂情願,從未妨害過別人,自然不懼人言!你呢?你只顧著自己私慾,淫威逼迫強取豪奪,你有沒有問問吟芳,她願不願意?”
她一手指向吟芳,所有人連同跪著的七郎都向吟芳看過來,吟芳哭得更厲害。
楊夫人放緩語氣道:“吟芳,你自從嫁來我們家,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一直在受委屈。這件事你是什麼打算?你心裡怎麼想只管說出來,不用怕別人的閒話。”
吟芳淚流不止,七郎跪在地上滿臉期待地仰頭望她,就盼她點個頭。楊末免不了心疼自己哥哥,過去拉著吟芳袖子小聲問:“六嫂,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七哥?你別怕,我們家的人才不會為了面子斷送自家人的好姻緣,如果你願意,孃親一定會成全你;如果你不願意,也會為你主持公道,絕不讓你再受委屈。”
吟芳左右為難,思慮再三,對著楊夫人撲通一聲跪倒:“婆婆,您別責罰小叔了,千錯萬錯都是吟芳的錯,惹出這些事端害得家宅不寧,我也沒臉再留在楊家。請婆婆原諒媳婦不能代六郎盡孝膝下,允我落髮出家,以全名節!”
七郎驚愕地望著她,心中比看到她和六郎卿卿我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