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鼓掌喝彩。
有皇后和宇文徠的刻意迴護,楊末這一天過得還算順利。反正她是外國公主,他們不會給她太多負擔,儀式自有別人主持,大多數時候她只需要端莊地坐在那裡微笑即可。
唯一讓她難以忍受的,就是一整天都得對著宇文徠那張臉,還得裝作和他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的模樣,偶爾被他握個手摟個肩都只能忍著。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在皇后的甘露殿用罷晚宴回到東宮,她已經被頭上沉重的鳳冠壓得直不起脖子了。新婚御房設在東宮正殿,過了洞房花燭夜,太子妃就可以回自己的柔儀殿起居了。紅纓等從吳國帶來的侍女都安置在此處,聽說公主回來早已備好熱湯。
楊末跨入柔儀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頭上的鳳冠摘下來,順手丟給紅纓。她左右一看,殿中侍女都是吳國故舊,也不避諱,伸手就把翟衣霞帔玉帶解了想要脫下來。
脫到一半,殿門忽然被人推開。她正要斥問是誰不經通報就隨意擅闖,一回頭看到進門的那人,到嘴邊的話語就梗住了,忙把卸到肩下的翟衣又拉攏圍緊:“你來幹什麼?”
宇文徠跨入殿中,面帶笑意,示意身後的侍女閉門退下:“昨日剛剛成婚,我不來太子妃這裡,還能去哪裡?”
楊末對著他一整天,心中早已煩躁不堪,冷聲道:“我管你去哪裡,別來煩我!”轉身越過屏風走進臥室。
宇文徠也跟了進去,語氣並不因為她的冷淡而失了輕快:“哪有新婚夫婦第二天就分居的道理,那就不是夫妻,是仇人了。”
楊末停住腳步,背對他冷冷道:“我們本來就是仇人。”
身後許久沒有迴音,過了好半晌,才聽他幽幽道:“我今天如果不來,很快就會有人揣測吳國的公主是不是太不稱我心意,新婚第二天就讓公主獨守空閨,這不僅是對公主不滿,更是對吳國不滿。就算是裝裝樣子給別人看,也得多裝幾天。”
楊末挺直脊背沒回話。他知道她的軟肋,知道她在乎什麼,知道用什麼威脅她最有用。假如他現在對她說:楊穎坤,脫光你的衣服乖乖躺到床上去,否則我就廢止與吳國和約再興戰事。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照做。
但是他並沒有那樣,而是柔聲道:“昨夜不已經這麼過來了麼?我就在這兒睡一覺,不會對你怎麼樣,你當我是個佔地方的被子、枕頭、隱囊就行了。”
楊末轉回身去,見他面色柔和、目光沉沉地望著自己。她遲疑了片刻,問:“那你要在這兒睡幾天?”
宇文徠見她鬆口,眉梢微露喜色:“過個三……至少十天半月吧,才像恩愛夫妻的樣子,是不是?”
楊末指著床榻道:“還是你睡東邊,我睡西邊,不許越過中線。”
他立刻點頭:“好,都依你。”
在山中木屋那次,他們也是這樣約定的,以草莖為界,絕不越雷池半步。後來呢?那樣繾綣糾纏、濃情蜜意,連周公之禮都只差一步,哪裡還有雷池,哪裡還有界限。
現在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那一步卻再也跨不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誰教我的來著?表著急,徐徐圖之,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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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探芳信1
楊末婚後這幾天睡得不是很好。練武的人也是人,需要的休息時間並不會比常人少,如果時常保持警覺夜裡無法熟睡,偶一為之還好,連續幾天下來不免疲憊。
這幾天她仔細觀察過了,宇文徠確實謹守信約,只睡在臥榻西側角落裡,離中線分界還有尺餘距離,中間再睡一個人都綽綽有餘,她慢慢地也放下心來。
兩人相安無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