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令他節義蒙汙。臣妾今日一時迷了心竅,求陛下網開一面,妾願一世為夫守貞,再不起妄念。”
七郎煞費苦心才讓吟芳微微動搖,一句話就又回去了,急道:“吟芳,你別聽他……”心氣不平轉向兆言:“臣與吟芳互有情意,陛下是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嗎,何必如此?”
兆言道:“朕並非棒打鴛鴦,只是提醒你,凡事謀定而後動,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的事就別急著下手,想好了再去做。”
七郎語氣稍平:“陛下言之有理,那陛下現在做的事經過深思熟慮了嗎?昨日朝上還聽說陛下今天打算檢視國庫,現在卻在洛陽城外幾十裡的寺院裡,還是微服出巡,也是臨時起意才來的吧?”
穎坤不明白七郎為何如此針對兆言,語氣嘲諷話帶敵意。別說皇帝是來探望玉真公主、替貴妃母子求平安,就算他只是厭煩了深宮出來遊玩,也沒什麼好深思熟慮的。
兆言沉默片刻,對跪著的三人道:“都起來吧,今日事乃你們家中私事,朕不會過問。天色不早了,別在山林裡遊蕩,都回去吧。”
吟芳謝恩起身,七郎卻道:“末兒,你幫我送吟芳回西院可好?”
穎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兆言。兆言向後方招一招手,齊進立刻拎著燈籠和侍衛們圍攏上來。當著外人的面,七郎當不至於再對皇帝出言不遜失禮不恭,她便從齊進手裡接過一隻燈籠,另有兩名侍衛跟隨,往西去送吟芳回房。
送歸吟芳從西院回到住處,院子裡還遍佈衛士,齊進也侍立在門外簷下,看來皇帝還沒走。她上去問道:“陛下可在此處?”
齊進道:“陛下正與將軍同室議事。”
按照先前兩人那火藥味十足的拌嘴,她可不信他們倆現在會坐下來商討國家大事。連齊進都守在外面,屋內大概只有他們兩個人。七郎剛剛被兆言攪了好事,她擔心他會忿惱怨怒衝撞了皇帝,心中也疑惑他們怎麼會變得如此針鋒相對,打算進去看一看。
齊進卻攔住她:“陛下吩咐要與將軍單獨會談。”
穎坤問:“是什麼重大要務,連我也不能知道?”
齊進猶豫了一下:“那倒也沒說……”
穎坤道:“寺中師父安排我住在此處,既然不能進去,那我便也在外頭等候片刻,待陛下出來再回房了。”
齊進道:“將軍與校尉是至親,將軍能知道的,自然不必避著校尉。外頭天冷風大,校尉請進,不然被陛下知道小人把校尉攔在外頭吹冷風,小人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穎坤謝過他進院,院內一道照壁遮在門口,往裡去三面各有數進廂房,此時清空無人居住,只有西側兩間住了她和七郎。七郎屋內掌起燈燭,不必走得太近就能聽到裡面人聲爭吵。
穎坤站在自己房門口,聽見七郎高聲道:“陛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糾纏於不可得之人,做出悖逆人倫之事,授人以柄汙損天威?”
兆言道:“別人這麼勸我也就罷了,從你嘴裡說出來豈不可笑?你糾纏的就不是不可得之人,做的就不是悖逆人倫之事?天底下女子那麼多,你為何不去隨便挑一個娶了算了,非得執著於這一個?以己度人,將心比心,七郎也要拿別人壓你那一套來壓迫我嗎?”
七郎道:“我為吟芳十年不娶,陛下做到了嗎?只要吟芳現在點頭,我馬上就能娶她為妻,大不了我帶她去邊關遠離洛陽是非,陛下你能嗎?如果不能,陛下憑什麼跟我說以己度人、將心比心!”
穎坤聽他這話不由吃了一驚,難道他們竟是為吟芳而起的爭執?
兆言不答,七郎又道:“吟芳雖然是我的嫂嫂,但六哥臨終前親口託付,家中母親兄嫂也無異議,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陛下你呢,名聲蜚語暫且不論,你如果真那麼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