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言氣不打一處來:“誰說我是去找你玩的?”
“你不找我玩還能找我幹嘛?這兩年我陪不了你了,你還是另找個玩伴吧。”
兆言瞪著她:“楊末,在你眼裡我就只是個嬉戲遊樂的玩伴嗎?”
“不然呢?”
“你……我可不是隻當你玩伴!我……”兆言氣得面頰漲紅,冷不防被楊末一伸手勾住肩膀,另一手捂住他的嘴,拉著他閃身躲到樹叢後。他一句話噎在喉嚨裡,發現自己被她摟在懷中,嘴唇更是緊緊貼著她溫熱的掌心,一張臉漸漸就被紅雲佈滿了。
楊末借樹叢掩護,從枝葉縫隙裡看過去,那邊僻靜角落裡站著的可不就是剛剛找不見人的七郎和六嫂。七郎一反平時對嫂嫂們恭謹有禮的姿態,抓住了吟芳的手腕舉在半空,身體前傾,逼得吟芳不得不折腰躲閃。
吟芳語調略顯慌亂:“小叔,聽說小姑剛從宮裡回來了,你不去看看她怎麼樣麼……我還有事,你別擋著我去路……”
七郎問:“你為何一直躲著我?”
吟芳顧左右而言他:“小叔,你是不是喝酒了?公公新喪,如果被婆婆和大伯知道你現在喝酒,肯定又要責備……”
“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七郎語氣很衝,跨上前一步,“吟芳,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咱倆一個家裡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你以為躲就能躲得開嗎?”
吟芳見他把話挑明,正色道:“如果不是小叔對我出言不遜、舉止失禮,我何須躲你?我到楊家不久,現在家中又遭此厄難,小叔還要再添事端給婆婆火上澆油嗎?”
七郎道:“我跟末兒一起去南郊,不就是為了避開你,眼不見則無牽掛……可是我不能避一輩子,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以後還要一起住幾十年,你讓我如何天天看著你,卻不能……”
楊末聽他語氣不對,還直呼六嫂閨名,忍不住想探頭看得更仔細些,但樹枝密集,只能隱約看見二人身影。
吟芳道:“大嫂嫁來楊家有近二十年了,小叔怎麼跟她相處,自然就該怎麼跟我相處。”
七郎道:“你跟大嫂怎麼能一樣!”
吟芳道:“怎麼不一樣?我們都是你的嫂嫂。”
七郎啞聲說:“我沒法當你是嫂嫂。”
“我卻只當你是小叔,是我夫君的弟弟。”吟芳掙了掙,抵不過他的力氣,手腕被他握住紋絲不動,“你放手。”
七郎不語,但那隻手還是高高舉著,絲毫未松。
吟芳去掰他的手指,但他五指如鐵鉗似的扣住她手腕,細白肌膚都被他勒紅了。吟芳又委屈又害怕,抬手抽打他的拳頭胳膊,聲音帶了哭腔:“你到底想怎麼樣!放開我!放開我……”
七郎猛地將她拉進懷裡,雙手箍住她的腰,迎面向她俯□去,吟芳的哭喊就變成了一串含糊的支吾混音。
楊末大吃一驚,雖然隔著樹叢看不真切,但也能看出七郎在對六嫂行輕薄之事。她正想站起身去救助六嫂,那邊吟芳已奮力掙開了,甩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七郎臉上。
“楊七郎!我是你嫂嫂,是你哥哥的妻子!你怎麼能做這種悖逆人倫禽獸不如的下作事!”
七郎捂著臉道:“我要是禽獸不如,你跟六哥成親那天我就把你搶過來了,哪會等到現在!”
“住口!”吟芳氣得手腳發抖,指著他頓足道,“你跟我過來!”轉身向祠堂那邊走去,七郎也隨後跟上。
等他倆稍稍走遠,楊末才舒了一口氣,低頭就見兆言臉色紅得發紫,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捂住他的嘴把他憋壞了,連忙把手放開:“你沒事吧?快深吸兩口氣。”
兆言別開臉:“沒事……”
楊末看了看六嫂和七郎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