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啊……”兆言囁嚅道,臉色泛紅,“就是男人和女人那點事嘛……”
“你虛歲才十四懂個屁!要找也找個和我七哥、靖平他們差不多大的人來搪塞,說我喜歡十四歲的小屁孩還跟他私定終身,你當別人腦子裡塞的都是稻草嗎,誰會相信?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小孩子?”
兆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很明顯這句話刺傷了他小小男子漢的自尊心。他繃著臉揚起下巴:“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孩子。”
楊末放緩語氣道:“你比我小太多了,旁人看來也沒有說服力。”
“我只比你小兩歲而已。淑妃看中的五名備選女子裡,有兩個年紀都比我大,最大的也是十六歲,和你同年,足見女子比男子大兩歲也可以成婚,俗語不是還說‘女大三抱金磚’麼。”
楊末扶著腦袋:“好吧,年紀有大有小,但是輩分總不能亂吧?我是你的姨母,馬上還會成為你的姑母,姨媽和外甥私定終身那叫**,懂嗎?”
兆言還是那句話:“又不是嫡親的。”
“不是嫡親的也是**!”
兆言反問道:“那魏太子與父皇約為兄弟,父皇又認你為義妹,你跟太子是不是也成了兄妹?兄妹成親算不算**?”
楊末還真的被他問住,瞪眼訓斥道:“你別瞎胡鬧了,總之你這個辦法不行,輩分倫理不能亂。”
兆言坐在地上,露出譏誚的苦笑:“你寧可嫁給殺父仇人也不肯嫁給我,輩分倫理難道比血海深仇還難跨越?”
楊末沉下臉:“這根本不是一回事。我不會嫁給他,也不會嫁給你。”
兆言賭氣道:“就一晚上你也找不到別人來充數了,不嫁我就得嫁他,你選一個吧。”
楊末白他一眼:“我都不想理你。”被兆言一頓胡攪蠻纏,她的悲緒傷情全被攪散了,這時才覺得疲憊飢餓,抓起吟芳留下的糕點自顧吃起來。塞了兩塊在嘴裡,發現兆言神情陰鬱地盯著她,舉起手中松子糕問道:“你要不要也吃點?我大嫂親手做的,又甜又軟又香,小孩子都喜歡吃。”
兆言啪地一下把那碟松子糕拍到地上:“楊末!你什麼時候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看!”
楊末及時伸手把松子糕撈起來,小心地把弄髒的半邊掰掉,剩下半塊塞進自己嘴裡:“不想吃就不吃,幹嘛發脾氣浪費點心?我大嫂親手做的,容易嗎!”
兆言被她氣得滿臉通紅,一拳砸在蒲團上。
楊末嚼著松子糕說:“你看你,隨便說兩句話就動氣,這不就是小孩子的脾氣?真正成熟的男人才不會像你這樣。”
“真正成熟的男人?”兆言抬起頭,氣得冷笑出來,“誰是你眼中真正成熟的男人?宇文徠嗎?”
楊末立刻變了臉色:“別在我面前提他!”
“為什麼不能提?不只是因為他跟你有殺父之仇吧?楊將軍、七郎跟他也有仇,但都對他的名字事蹟直言不諱,為何唯獨你提都不能提?”兆言紅了雙眼,“楊末,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楊末勃然大怒,揚手就把手裡的碟子向他扔過去:“跟你說了別再提他!”
青瓷碟不算輕,飛過去正好砸在兆言腦門上,把他砸得偏向一邊,瓷碟落地應聲而碎。兆言捂住前額,一絲鮮血從他指縫裡滲出來。
楊末見自己闖了禍,心氣略平轉過神來,伸手去掰他捂在額上的手:“你……你怎麼不躲開?讓我看看。”
兆言還在鬧脾氣,犟著扭過頭不讓她看,被她硬是扳過去把手扯開,露出額頭上的傷口。楊末拿起絲帕替他擦去血跡,還好只是破了一點皮,周圍被碟子撞青了一小塊,並不嚴重。她用絲帕按住傷口止血,心生愧意,小聲道:“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
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