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關係:“原來是個女子,竟然假扮內侍。東宮奴婢都歸太子妃管束,還是由太子妃定奪吧。末兒,你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美人對她叩頭不止。楊末轉頭瞪視宇文徠,他還是那副波瀾不興的樣子,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定。她要是真的發怒處罰了,不就成了爭風吃醋的妒婦,就連他輕笑的眼神也彷彿等著看她的好戲似的。她甩袖轉身就走:“誰有心情管你的風流債!”
宇文徠也不管那叩頭求饒的美人了,跟著她追出來:“末兒,你這就是冤枉我了,我都沒注意到她是假扮的。”
楊末氣得嗤笑出聲:“這麼明顯,是男是女你都看不出來?”
那聲音嬌滴滴的,那小腰兒細的,那胸脯挺的,都快挺到你臉上去了!這還能看不出來,騙誰呢,你是瞎了還是聾了!
“我以為就是個送湯的膳房小太監,誰會去盯著太監瞧。”
他不辯解還好,一辯楊末更氣:“睜眼說瞎話,你當我是傻子?送湯的膳房太監,膳房太監你會留他磨墨?”
兩人一路走一路爭辯,宇文徠幾次去抓她的袖子,都被她忿忿地甩開。一直辯到柔儀殿,楊末跨進殿內,發現他也跟進來了,一回頭看到他臉上掛著忍俊不禁的笑意,更加生氣:“你笑什麼!”
他盯著她雙眼道:“我笑你是個傻瓜。”
楊末跟他吵得正歡,不由反駁回去:“我怎麼就成傻瓜了?”
“你放著我捧到你面前來的一顆心不要,卻去吃無名之輩的冤枉飛醋,還不是傻瓜?”
楊末愣愣地望著他,一張臉漸漸漲紅了,惱羞成怒:“誰、誰吃你的醋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現在就回去,那美人兒說不定還沒走呢,你只管跟她好去,看我吃不吃……”說到最後覺得更像吃醋賭氣,越描越黑,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宇文徠湊近她低聲道:“末兒,你明知道我眼裡只有你,別人誰也容不下,一心只想巴結討好你,你還這麼冤枉我,我委屈不委屈?”
楊末臉色漲得更紅,抿著唇不說話,側過臉去不看他。
他又說:“你看,我才疏遠你一個多月,就有人變著法子削尖腦袋往東宮裡鑽了。人人皆以為你不得寵,你在大魏又無人撐腰,可不是誰都敢來欺負你,搶你的夫婿佔你的地盤。半月見一次確實太少了,尋常不甚親熱的夫妻都未必如此,莫怪他們以為我不看重你。我倒是想經常來,讓那些人知道孰輕孰重,知道東宮誰才是真正做主的,但又怕惹得你不高興。”
楊末瞥了他好幾眼,數次欲言又止,猶豫了許久才問出口道:“多久……算經常?”
作者有話要說:改口口,不要鄙視我偽更┭┮﹏┭┮
☆、第十三章 玉池春1
先前宮裡傳聞太子對太子妃痴心一片情根深種,婚前就為她肅清了東宮,婚後恩愛甜蜜形影不離,每夜都留宿在柔儀殿內,外出也百般照顧體貼,但只過了二十天,突然就變成了每月只有朔望才會踏足柔儀殿,宮人猜測太子妃大概是惹惱了太子,一夕之間失寵了,誰知再過了一個多月,太子又對新婚妻子重新熱絡起來,但是說熱絡吧,似乎又欠缺了一點,只是每隔三五日都會去太子妃那裡過夜。
每天都去當然是恩愛,朔望才去當然是不恩愛,那這三五天一次,該算恩愛還是不恩愛呢?
宮人們猜測觀望,揣度著東宮兩位主人的關係態度,情勢不明朗時謹慎行事,倒沒有再發生宮女勾引太子這樣的事件。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但是在這北國都城,一到八月天氣倏地就涼爽下來。唐人有詩曰“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上京的八月雖然還未落雪,但夜間也距離結冰不遠了。
秋季是惹人追思懷舊的季節,八月中秋,九月重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