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殿門已經被拓跋竑一腳踢開,身後跟著數十名士兵,個個戎裝甲冑手持利刃。他看到殿內有人,問左右:“這是什麼人?”
原來侍立殿外的兩名內侍上前戰戰兢兢地回答:“是膳房的人,為太子進晚膳。”
拓跋竑單手扶刀,漫不經心道:“哦,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全都殺了。”
內侍和門外等候的婢女們嚇得跪了一地:“將軍,不關小人的事啊,小人一直盡職盡責守在此處,唯將軍之命是從……”
拓跋竑冷笑一聲:“誰叫你看見了呢。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楊末首先想到的就是擋在紅纓面前護住她,那廂跪在門邊的賀山已經飛身躍起,抽出藏在腰裡的軟劍襲向離他最近的一名軍士。那軍士不及防備,被他一劍刺在頸中,當即斃命。
賀山趁機退到宇文徠身邊,舉劍橫於胸前:“殿下,這麼多人小人也抵擋不住,只能為您殺一個是一個了。”
宇文徠拉住他道:“別做無意義的事。你擋不住他們,他們也未必攔得住你。我要你護衛太子妃突圍送她到宮外,你能不能辦到?”
賀山回頭看了他一眼:“殿下,恕小人不能從命。”身形一晃從他手中掙脫,揮劍向圍攏過來的十幾名士兵迎上去。
士兵都有甲冑護身,手持長槍鋼刀,賀山的軟劍雖然靈巧,但在這些久經沙場出生入死過的將士面前,再武藝卓絕的高手也顯得疲軟無力。十幾個人結成陣型,時而層進輪番進攻,時而雁翼包抄合攏。賀山足足擋了一炷香的功夫,也只輕傷了三名士兵,自己卻氣力將盡,出招速度越來越慢,險象環生。
楊末想出手助他,但她手邊沒有兵刃,還要護著紅纓,近處的拓跋竑始終沒有出手,她不敢離宇文徠太遠。
拓跋竑已經不耐煩了,揮揮手道:“一個內侍而已,十幾個人都殺不了?來人,放箭。”
守在殿外計程車兵張開箭弩對準殿門,圍攻賀山計程車兵退到兩邊。這一輪箭矢放出來,殿內的四個人全都要被射成刺蝟。賀山情急之下飛身躍出殿外,弩手的箭尖隨他而動,飛蝗般的弩箭追著他射出去,將他釘在大殿木門上,整個人都被箭矢湮沒,只有涓細的血流從箭雨縫隙中緩緩流下,滲入廊下青磚。
殿外的殺戮則要輕巧得多,內侍宮女毫無反抗之力,除了發出幾聲驚恐尖叫,不一會兒就被士兵們收拾乾淨。
紅纓沒見過殺人,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得渾身發抖,揪緊了楊末背後的衣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拓跋竑手扶腰刀轉過身來:“都這個時候了,殿下還如此鎮定,是在等你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舅舅來救你嗎?”
宇文徠看著他默然不語。
拓跋竑嗤笑道:“你們甥舅兩個不是自詡精通漢人的史籍兵書,看不起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鮮卑勇士,嘲笑我們只有武夫之勇嗎?漢人的兵書有沒有教過殿下,這個時候怎麼用你們聰明的腦袋瓜來對付我們這些武夫手裡的刀槍呢?哈哈哈!”
他得意地仰首大笑,宇文徠仍不言語。拓跋竑收起笑容,目露兇光:“殿下不用等,慕容籌他不會來了。”
宇文徠這才開口:“你們把舅舅怎麼了?”
拓跋竑道:“文弱書生也來帶兵打仗,我用兩根手指頭就能輕鬆把他捏死。這種人居然還騙得那麼多人跟隨他,叫我們這些有真本領的如何服氣?在京城他有衛士保護,到了慕容氏的故鄉,哼!隨便一個三流的殺手就能把他項上人頭取來!”
宇文徠往前一步怒道:“你們居然派刺客刺殺舅舅,戰場上比不過他就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你也配稱鮮卑勇士?”
拓跋竑道:“那隻能怪他自己太無能。我常年在外打仗,不知碰到過多少刺客暗殺,誰人能奈我何?”
楊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