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心意……難道都抵不過一句長幼倫理!”
又不是嫡親的,這句話他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說了?起初以為只是由於她年齡與他相仿,小孩子心氣彆扭不肯認她做長輩,原來竟是為此。
這麼多年的心意,往事紛至沓來,許多當時不以為意的小事,現在忽然都變得通透明白。就連最近回洛陽後這段時間,就連今日,他的種種奇怪舉止也都有了解釋。
想通之後,她的心情卻更平靜,冷然道:“陛下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有想過已故的貞順皇后,想過皇宮裡為陛下誕育皇子而正臥床養胎的貴妃?”
他頹然跌坐回榻上,舉手掩面:“我以為……我都已經死心了,你為何還要回來?你就留在雄州,再也不見,再也不念,一輩子也就過去了。你為何還要回來?!”
穎坤道:“臣回洛陽是因為母親病重,可不是為了勾引陛下。”
兆言放下手盯著她:“你站在我面前,就是勾引我。”
穎坤霍然起身:“那臣以後都不會出現在陛下面前。”
兆言喝道:“你站住!”她充耳不聞,掀開布簾跨出帳外。齊進一直守在門口,笑著迎上來:“校尉怎麼出來了?陛下……”
穎坤道:“還是齊大官進去侍候陛下吧。”
齊進舉起裹著紗布的右手,面露難色:“可是小人的……”
穎坤冷冷瞥他一眼,他後半句話就說不出來了,訕訕地收起笑容,轉身入帳。
穎坤不顧營中守衛挽留詢問,牽了一匹馬連夜疾馳回離宮。她與七郎下榻處相鄰,七郎已經回來了,看到她焦急地問:“你去哪兒了?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不見了,你知道我多擔心?陛下呢,不是說今夜留宿外營,怎麼你又一個人回來了?”
穎坤道:“陛下有傷不良於行,我就自己先回來了。”
七郎跟在她身後進屋,小心問:“你們倆走失在野地,陛下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這句話讓穎坤回過頭來,目光凌厲地盯視他:“七哥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七郎心虛,囁嚅道:“那麼明顯,你自己覺察不出來嗎……”
穎坤深吸一口氣吐出,問:“七哥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十二三年前吧……”
十二三年,當時他還只是個十歲出頭的孩童,那麼久遠。她心中紛亂,把早間抵達安置在房中的行裝又收拾起來:“七哥,這兒的事你安排吧,明天一早我就回洛陽。”
於表白啦!同時收穫一堆蠟燭]作者有話要說:陛下終鹹福在第三大章結束時親親+表白,兆言也是呢!看我多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