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
朕趕到蘭州和郡主會合之後就把守門小哥丟在一邊了,好像忘了向他解釋朝中有人要害朕是朕亂編的……
所以守門小哥和宰相當了一輩子的敵人。
到底是因為朕,還是因為吃醋搶郡主?
這真是一個千古之謎……
朕搜完了這一堆熟人的生平。
終於鼓起勇氣去搜皇叔。
醫院裡的訊號不太好,朕在搜尋欄裡輸入“隴西王沈敬”,看著網速卡得小圓圈轉啊轉。
朕忽然有點緊張。
萬一搜出來皇叔娶了一大群姬妾生了一大堆孩子。
朕情何以堪。
朕與皇叔才剛剛分別了五天,思之如狂。
對我來說是五天。
對皇叔而言,一生卻早已走完。
我與他短暫的交集,並不足以支撐一個古代男人為我守身如玉終身不娶。
後半生幾十年,皇叔逐漸淡忘了我,有了新的人新的生活,也很正常。
何況這段經歷如此毀三觀辣眼睛。
皇叔大概花了很久才走出心理陰影吧……
要不還是別搜了吧,眼不見為淨。
朕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地打算關掉搜尋頁,結果忽然跳出來了。
第一條就看到紅色高亮的“隴西王”三字之後跟著“之子某某”,震得朕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朕忍著吐血的衝動仔細一看。
幸好幸好。
原來是跟隨高祖開國的初代隴西王。
朕又往後看了幾條。
這位初代隴西王是高祖的堂弟,戰功彪炳聲名煊赫,所以搜出來幾乎都是他。
朕翻了好幾頁,都沒有找到關鍵詞“沈敬”。
也許皇叔的事蹟在現代人眼裡不是那麼有代表性,必須到史書原文裡去找。
朕感覺自己捉急的文言文水平又受到了嚴峻考驗。
朕搜到《吳書》原文,硬著頭皮吭哧吭哧開始啃。
樓道另一頭的病房裡忽然推出來一輛平車。
車上躺著一名昏迷的病人。
護士一邊推車一邊說:“過車了,請大家讓一讓!”又對旁邊另一位正在給病人捏呼吸球囊的小護士說:“呼吸機已經撤了,用力捏別停,不然病人沒法呼吸。”
小護士一邊捏一邊咕噥:“回去也不會有人捏了……”
朕明白了。
這就是隔壁那位昏迷了三年多、母親去世父親不管的病友。
放棄監護、出院回家,意味著家屬已經放棄他的生命。
只要停止捏呼吸球,很快他就會窒息而亡。
平車從朕身邊經過。
朕站起來避讓,好奇往車上看了一眼。
居然是個挺秀氣的年輕小夥子,看起來比我還小一點,也許只有二十出頭。
雖然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多,形貌過於消瘦。
但看得出來原本長得不錯。
好可惜。
護士把平車推到病房門口,大聲問:“哪位是沈靜的家屬?”
母上大人和經紀人姐姐還沒回來。
朕連忙趕過去說:“這兒這兒!家屬去辦出院手續了,我是本人!”
護士看了我一眼說:“不是你。”又繼續問病房外:“男沈靜的家屬在嗎?”
朕愣了一下。
朕問護士:“他也叫沈靜?”
護士把手裡的病歷板給我看:“和你同音不同字,還挺有緣哈。”
朕往病歷板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