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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笑了笑:“就是帶著一個八歲男童的那位。”
皇宮裡別的不稀奇,男孩肯定稀奇。
尤其是在朕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的情況下。
褚貴妃冷著臉不作聲。
宰相又說:“孩子都八歲了,若再聲稱他是沒入掖庭的罪臣遺子,保不準哪天就被拖去淨身充作宦官,屆時只怕貴妃也保不住他了吧。”
褚貴妃終於變了臉色。
朕懂了。
後宮裡有個宮女養了個孩子。
褚貴妃保著他們,對外聲稱孩子是宮女被罰沒為奴之前跟別人懷的,那麼實際上就不是進宮前跟別人懷的。
不是進宮前懷的,那肯定是和宮裡的某個男人生的。
一個宮女在皇宮裡和某個男人生了個孩子,那除了朕還能是誰呀!
這不就是靜靜她母上在家看了無數遍、每次都看得哭唧唧還跟著唱的越劇《宮牆柳》的情節嗎!
宰相送給朕的這份大大的驚喜果然是超驚喜!
朕平白撿了個兒子!
朕不用為了生兒子和後宮三千佳麗們睏覺了!
朕想衝上去給宰相一個大大的湧抱!
不不不,朕並不能給宰相一個大大的湧抱。
那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拿錯穿一條褲子的關係了。
朕既不想和三千佳麗們睏覺。
也不想和宰相睏覺。
朕只想和皇……
算了朕還是靜靜地自己一個人睏覺吧。
朱氏和她的孩子很快就被帶到朕面前。
朕仔細瞧了瞧這個空降白撿的兒子。
他長得似乎有那麼點像朕,似乎又不那麼像朕。
朕又瞧了瞧他的母親朱氏。
前面朕說過,朕很不願意記得朕從前和妃子們私底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細節。
朕把這些細節選擇性地遺忘了。
這個朱氏,就屬於遺忘得特別徹底的那種。
朕連她這個人都沒印象了。
朕御駕親臨的訊息傳開,冷宮的妃子們紛紛出來見駕。
其中不乏驚喜交加眼淚汪汪想撲過來抱朕大腿的。
朕看著那些眼淚汪汪的臉,發現好多都沒印象了。
朕愈發覺得自己渣到姥姥家了。
朱氏說她原本只是一名粗使宮女,侍於西閣,伺候朕更衣而得幸。
西閣並不是西邊的閣樓,而是對建在房屋西側的廁所的一種委婉雅稱。
更衣前面也說過了,就是上廁所。
朕腦補了一下朱氏被朕臨幸的這個場景。
頓時覺得無法直視。
幸好朕完全不記得了。
☆、
朕在冷宮裡找回了一個八歲的皇子,這事無異於平地扔下一顆炸彈,不僅後宮天翻地覆,前朝也炸了。
朕有兒子,而且是個已經長大、身體強健的孩子,再立隴西王為皇儲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那些站隊站了皇叔、一個勁兒替他說好話的大臣們就很尷尬了。
這些人心有不甘,暗搓搓地跑過來試探皇子,發現他雖然長在掖庭冷宮,但在褚貴妃的教導下早已識文斷字,而且聰明伶俐,新文默讀兩三遍便可記誦,智商簡直不像朕生出來的孩子。
這麼覺得的肯定不止朕一個。
所以免不了有人質疑他的身份。
起居舍人去查檔,發現朕確實在八年前的中元節祭祀夜宴後臨幸過朱氏,與皇子的出生日期一致。
朱氏從有孕到產子,一直是褚貴妃在旁照顧。
褚貴妃雖然被貶為嬪打入冷宮,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