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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面色沉凝地看著遠處說:“等等。”
忽如其來的一陣風吹起朕的頭髮。
朕順著她的目光向風來處看去。
天邊一條滾滾的黃沙塵煙,彷彿千軍萬馬踏地奔騰而起,由遠及近席捲過來。
是皇叔嗎?
皇叔發現朕落跑了,所以興師動眾帶著千軍萬馬來追朕!
怎麼辦簡直刻骨銘心轟轟烈烈蕩氣迴腸!
朕好像又有點動搖了!
不行朕不能見色忘義丟下母上大人留在這邊和皇叔談戀愛。
朕實在太矛盾太兩難太掙扎太糾結了!
朕仔細在天邊的黃沙中尋覓皇叔的身影。
無奈實在離得太遠,只看到昏黃的一線,什麼人影馬影都看不見。
郡主左右一看,拉著朕躲到一塊突出的岩石下方。山壁凹陷進去,宛如半敞開的山洞。
郡主說:“儘量往裡頭站,貼緊躲好。”
朕有點糾結:“啊……躲在這裡不讓皇叔發現嗎?”
理智上朕應該躲著皇叔。
但情感上朕又暗暗希望皇叔會找到朕。
郡主把朕推到最裡面,自己擋在外頭:“什麼皇叔?沙塵暴要來了,叔父就算發現我們跑了,也不會現在追過來的。”
朕把腦袋從郡主的胳膊肘下面探出去。
朕指指天邊那條翻滾的黃沙長龍:“那是……沙塵暴?”
郡主把朕的腦袋又摁回去:“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不是皇叔的千軍萬馬騰起的灰塵嗎?
果然穿越必有惡劣天氣。
但是朕明明還沒開始穿啊!
一忽兒的功夫,狂風便已席捲而至。
風裡帶來細碎的沙子,從面上劃過時有如砂紙利刃。
遠看是地平線上狹長的一條黃龍,到了近前才發現高逾城牆,鋪天蓋地,日月無光。
朕還記得小學裡學過的風力歌。
七級迎風走不便,八級風吹樹枝斷,九級屋頂飛瓦片,十級拔樹又倒屋。
朕覺著這風至少有九級。
即使有山石三面遮擋抵消了大半風力,仍然有七八級,舉步維艱睜不開眼,兩個人勉力支撐才能不被風沙颳倒。
那匹馱我們過來的馬受了驚嚇,咴咴嘶鳴著不知跑哪兒去了。
郡主把朕抱在懷裡,背朝外護著朕。
朕的臉埋在郡主波濤洶湧的胸懷中,覺得這場景似乎有點反。
雖然郡主內心是個爺們兒,但身體是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啊。
朕怎麼能讓郡主保護朕呢。
朕試著把手臂從郡主懷裡抽出來,想反過來抱抱郡主。
郡主連忙制止:“別動!”
但是已經晚了。
朕的手臂從郡主摟緊的懷抱裡抽出。
朕和郡主之間出現一個短暫的空隙。
郡主借擠壓之力夾在我倆之間的那張記錄金鑰的羊皮掉了下去。
無處不在的狂風見縫插針捲進空隙裡,羊皮呼啦啦一下飛上了天,瞬間就像張滿的帆一般鼓吹到了半空。
郡主急忙反身去抓,哪裡還夠得到。
羊皮撕扯翻卷著越飛越高。
遠看就像那隻被剝開的羊在天空中跳起賤賤的迪斯科,似乎在說:來呀,來追我呀,追上我就讓你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
朕和郡主眼睜睜看著賤舞的羊皮逐漸化作沙塵暴中一個遙遠模糊的小黑點。
風沙終於小了一些。
朕看著郡主。
郡主也看著朕。
朕和郡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