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邊喝酒一邊不忘叮囑她:“把袍子披好,別傷風了!”
高阿姨去附近轉了一圈,不一會兒回來興奮地對爸爸說:“老唐,原來那邊有好多藥浴的池子,都沒人的!快來快來,還有專門針對關節炎和高血壓的,特別適合你!”
她站在岸邊就去拉爸爸的胳膊,爸爸拗不過她,正好酒也喝完了,站起來說:“等我把衣服披上……”
走出去兩步,他又回過頭來半是叮囑半是警告地說:“雖然有柵欄擋著,但是旁邊還是會有人經過的,你們倆小心點!”
高屾說:“沒事,東西我們會看著的,你們放心去吧。”
爸爸說的小心點是這個意思嗎……岸邊除了浴袍拖鞋礦泉水就沒其他東西了,房卡也用橡皮圈掛在手腕上,真是歪得一手好重點……
二老一走,高屾就原形畢露了,張開雙臂仰靠在背後石壁上,眯眼懶洋洋地望著她,嘴角似笑非笑,就差在臉上寫個“誘受”。
——想過來嗎?
——哼!
唐楚威武不屈地把臉一扭,蹲著從水裡趟了過去。
那邊確實比較深,她往他身邊的石臺上坐下去,水一下沒到了嘴唇上方,差點嗆進鼻子裡。她在水裡一掙扎,腳底打滑,身體就控制不住平衡了,急忙一把抓住他連撲騰了幾下,終於把腦袋露出來。
咳了一陣緩過來,發現自己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水下的觸感與平時不同,《長恨歌》裡寫“溫泉水滑洗凝脂”,或許是因為溫度和水中礦物質的緣故,面板表面也格外地滑。空酒盤飄在水面一晃一晃,擋住了其下的光景,成了他放肆胡來的掩護。
泳衣的材質彈而緊,緊繃束縛住身體,然而卻束縛不住洶湧高漲的渴望。
水池四周圍了一圈蘆葦編織的屏風圍欄,只是象徵性的隔斷。忽然有腳步聲從不遠處的小徑上傳來,一家人有老有少說說笑笑地走近,兩人不由渾身一僵,屏住呼吸不敢妄動,等那家人漸漸走遠,才吐出一口氣鬆懈下來。
“要不還是……回房間吧……”
唐楚紅了耳根:“爸媽回來了怎麼辦……”
他貼著耳邊說:“放心,我媽不會輕易讓你爸脫身的。”
她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瞬間達成一致,起身上岸披衣服。
氣溫在零度附近,寒氣凜冽,然而剛泡完溫泉的身體火熱通紅,渾身血液加速,心如擂鼓,裡外有如冰火交鋒對襲。她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被他牽著手,不知是因為怕冷還是因為心急。
房門嘀的一聲刷開,接著在身後自動撞上。溼透的泳衣已經不滴水了,吸在身上,被他從肩膀兩側褪下。
她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門卡,有一瞬的疑惑:“剛才是我開門的嗎?”
“我媽剛給我的,我跟她換了。”他把門卡扔在床頭櫃上,欺身壓上來,“所以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進來的。”
與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甜蜜、酣暢、完美,除了……床稍微有點小。
兩人窩在標間的單人床上,唐楚枕著高屾的肩膀,聽著他胸口的心跳聲慢慢變得平緩均勻,她往他懷裡縮了縮:“山山,明天回家你給我做泡椒鳳爪吧。”
“怎麼突然想吃這個?”他拿起她的手在唇邊輕蹭,“很辣的。”
“就是想吃。還想吃烏魚湯、糖醋排骨、雪菜豆腐,還有梅乾菜扣肉、西湖醋魚、油麵筋塞肉、響油鱔絲、薺菜冬筍、黃芽菜炒年糕……”
想吃媽媽的拿手菜,媽媽最後想吃而未能吃到的。
他覺察出其中的規律,放下手小聲問:“想起你媽媽了?出門之前哭是不是因為這個?”
她眨了兩下眼睛,沒能忍住,眼淚倏忽就從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