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自己去催辦手續。
休息室裡是一組一組的雙人沙發,何嵐氳和衣斜靠乾等了一整天。到傍晚時她已經困得頭重腳輕、眼睛乾澀睜不開,卻還是睡不著,一閉眼就看到穆遼遠被抓走那幕在眼前重演。
雙人沙發太空了,不管怎麼坐都覺得不挨邊、不安穩。她想起凌晨在湖邊別墅的起居室裡,也是這麼寬的沙發,兩個人正好坐滿,她可以安心地窩在他懷裡入睡。
哈維趕在下班前把所有事項都安排妥當,飛機晚上九點起飛,明晨七點半抵達加厘,和來時差不多。
臨走前何嵐氳和哈維道別:“謝謝你,不過我可能再也來不了這裡了,所以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哈維衝她露出標誌性的一口白牙:“沒關係,回去我問問嶽先生,能不能安排我出個國際差。”
何嵐氳也笑了:“那我一定請你喝酒。”
她或許還能再見到哈維,和他把酒言歡;但是她心裡隱隱覺得,也許她再也不會和嶽凌霆見面了。如果他不想見她,就可以像過去三年那樣從她的生活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飛機上只有機長、副機長和乘務員三個人。私人飛機空間自然非常寬裕奢侈,單獨隔出來一間臥室。
何嵐氳在床上躺了一路,還是沒能睡著。
因為飛機上太吵了,遇到氣流還會顛簸,不符合她對睡眠環境的苛刻要求。她這樣安慰自己。發動機的高頻噪音像塞了一隻蚊子在腦子裡嗡嗡地飛,嶽凌霆坐飛機不也全程睡不著覺嗎?
——她又想起他了。
就連機上的衛生間,也會讓她腦海中頻頻浮現出上一次在類似空間裡的迷亂經歷。
下飛機時何嵐氳的困勁兒已經過去了,像熬夜靠咖|啡|因強行提神的感覺,過度緊張興奮的神經無法鬆懈下來,讓她的身體疲憊不堪。
手機終於有訊號了,湧進來一堆訊息,其中有爸爸打不通電話擔心而發來的。她怕打回去要被追問穆遼遠的事,就回了條訊息,說自己這幾天在歐洲出差比較忙。
訊息列表裡有嶽凌霆的頭像。她點開對話,裡面還是他們在加厘最後兩天外出遊玩時的記錄。她去洗手間,出來找不著他,發訊息問他在哪兒,他回覆說:就在你身後。
何嵐氳回過頭。身後是熙熙攘攘的機場乘客,他不在那裡了。
如果現在給他發訊息,他還會理她麼?
坐他的飛機回來,安全抵達目的地,報一聲平安也是很自然很正常的吧?
她編輯到一半,才想起來他還在鮮國,沒有訊號,發了也收不到,就又全刪了。
真的是太累了,腦子都變遲鈍了不會轉。當務之急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可能就什麼問題都沒了,她才能靜下心來好好想她跟嶽凌霆之間的事。
走出機場大門,門口正好停著酒店的擺渡車,是他們之前住的那家。她累得走不動,或許也有其他原因,就上車跟他們去了酒店。
那名會說中文的華裔前臺小姐還在,認出她來:“嶽先生的房間還沒到期,您要繼續入住嗎?其他房間都滿了。”
週一離開之前他耍大牌,從後面的客人手裡搶來的,續了一週,只住了三小時。
那些情景都還歷歷在目,但又彷彿過去了很久,恍如隔世,追憶不及。
何嵐氳問:“房間不是我訂的……還能住嗎?”
前臺小姐說:“當然,上週您也有入住記錄的。”她露出禮貌而瞭然的笑意,彷彿在說:你倆什麼關係呀。
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不過何嵐氳現在急需一個安穩睡覺的地方,旅遊旺季酒店又很緊張,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辦好入住,服務生帶她到房間